没有秦军眼线,一百多名武师已经沿着无名城西路快速行进,日行百里不在话下。
走了大半月,临面江海,月色之下,一望无尽的海域映入眼中,而此时,漂泊的大海上有五艘船只在黑夜下往前漂行着。
海浪拍打崖壁溅起数丈浪花,某一刻,细微入耳的哨鸣在海岸下响了起来。
一条长绳从悬岸上丢下,绳子一紧,下方有人抓住了,没多久,一个浑身湿漉漉的汉子嘴里咬着一把短刀顺着绳子爬了上来。
他水性极好,在江湖上有着水中飞鱼之称,上来之后取下嘴中短刀,开口说:“我跟了三日,确定不错,这五艘就是秦军的粮船,秦监军没有骗我们。”
“太好了,要是我们全部弄走,城里的兄弟定能吃上一顿饱饭。”
“张头领,我们该怎么做?”
名叫张颂的老人盯着远处的慢慢行进的船只,沉思半晌后招呼大伙围拢过来,声音断断续续,半刻钟后一百多人全部散开了出去。
等待着夜色,当明月渐渐隐入黑云之时,一百多名武师纵身跳入水中往粮船外围船只的方向游了过去。
粮船并不高大,对于武师来说想要无声攀爬上去更是随手为之,几名巡逻的步卒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捂住嘴巴割了喉咙。
尸体被从上边丢下,水里默契地伸出手来将尸体无声沉入海底,张颂的计划很简单,由外到内包围起来。
黑色锦缎制成的黑龙大旗在海风中摇摆不定,飘然作响。
船舱里负责此次航行的军官沈巍正一遍遍读着儿子沈炼以前的书信,以此排解心中思家之苦。
进京考取功名多年未有成绩,他为人刚正不阿,不屑滥用职权去为儿子谋求差事。
看到一半,发觉船外不对,唤来兵卒去外头确认状况,结果久久都还未回来。
沈巍把儿子的书信整齐收好放进怀里,挎上腰刀慢慢走了出去,海风吹着动着他的军袍。
一个身影悄悄摸到了他的后背,刚想动手,沈巍忽然间抽刀回身将那人劈成两半,滚烫的鲜血洒在海风里,是同样刺鼻的腥味。
“来人,御敌!”
沈巍的声音出来,四周偷偷摸摸潜伏进来的武师也不再隐藏,从外围船上水里跃上粮船,一刀一个将船上的士兵屠杀一空。
秦军难以招架分毫,惨叫声里一个个摔落水中,月光再次出来时,殷红清晰的在海里散开了。
“什么人?!胆敢劫大秦粮船!”
沈巍见来人各个身手不凡,不由得露出惊骇之色,自知难敌,心中料想着有无周旋商讨的余地。
“韩国裕丰县锻剑坊八品武师允白蝶。”一名女子落到沈巍的对面,拔出剑锋时缓缓开口说道。
“原来是韩人...”
沈巍死盯着眼前这名女子,宁死不退一步,握着刀柄的手愈发用力,冷声说:“让我来看看八品的高手到底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