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绝道:“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魏国的三十万加上朝廷北方二十万兵马,为什么迟迟没能拿下白莽的三十万大军,反倒让别人牵着走。”
她说完叹了口气,目光望向窗外,天边渐渐明亮起来。
“也许真相只有魏国国主自己清楚了,现在,我们形势不容乐观,城守不住了,但也不能弃,必须给北方拖延时间等他们回防来支援我们...”
想要等北方军队回援,这个机率微乎其微,然而眼下似乎只有这一个破局的办法。
陈无声郑重道:“监军想怎么做?”
秦义绝眉目陡然冰寒下来,冷声说:“我们有十门火炮和一些炸药,抽出半数兵力绕过去端掉秦军的老巢。”
“你疯了!”陈无声惊叫一声,吼完之后,他跌坐在椅子上,有点失魂落魄,“没别的办法了?”
秦义绝看他一眼,说:“张颂那边要是顺利的话大概能收获多一个月的粮草,暂时够城里兵卒吃喝,以秦军攻势,你觉得我们能撑两个月吗?”
陈无声沉默,以眼下情况,一个月都非常勉强,没有援军,每天死上千上万人,过个半月人就已经全都没了,他们眼下根本别无选择。
离开兵部衙门之后,李幼白并未返回住处,一个人独处让她感到冷寂。
漫无目走着,在附近的一处池塘边上看到了朝池内张望的端木蓉,如今城内食物短缺,莲藕才刚刚开始生长,采摘不得。
两人一宿没睡,见面之后坐在凉亭下休息。
端木蓉注意到李幼白腰间挂着的平安符,上边绣着歪歪扭扭的字,有点好笑,她却是羡慕得紧。
“允前辈给你的?”
李幼白摇摇头,笑说:“她只会练剑,怎么会这些东西。”
端木蓉闻言扭头靠着凉亭的石柱,目光落在池塘里还未长出的莲花上,喃喃说:“我师傅临走时同我说,让我别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人,而我似乎没有做到...”
“你等他很久了?”李幼白下意识问道。
端木蓉看着幼莲,幽幽的笑了一声,摇头说:“她说赚够一百两就带我走的,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她的来信了...”
“他也只会练剑么?”
“不,她会弹琴,而且很好...”
李幼白见状不好多问,逢此乱世,碰上什么事都有可能,为了不讨嫌,李幼白借口离去,留下有些黯然神伤的端木蓉。
春光里,李幼白深吸了口气,鼻间萦绕的硝烟与血腥久久没能散去。
她捂住胸口,以自己的能力催生食物能让城里所有兵卒都可以吃上饱饭,而这样做,会直接暴露出她的能力。
思虑一番,李幼白摇摇头往住处的方向走了,人终究是有私心的。
凉亭里,一道人影从阴暗处走了出来,虚无缥缈的身影将一只瓷瓶丢到端木蓉手里随后消失不见。
端木蓉迅速把瓷瓶藏在手里,开始小声抽泣起来,“大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