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涵亮低垂着眼眸，思索了一番才说道：“两个月前他和我说过，他父亲不给钱给他上大学，他打算去借高利贷上学。”

“高利贷？”时冉和凌茜对视一眼，同时发出疑问。

“他只是提过那么一嘴，后来再没听他说过了，之前觉得应该没有借，现在嘛，他莫名其妙的死了，也许就是借了高利贷没法还，被追债的人杀死了也说不定，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唐涵亮继续说着，不过听来，他也并不确定死者生前到底有没有借过高利贷，只是猜想。

时冉在本子上记下高利贷几个字，又问道：“他当时跟你提准备去借高利贷，有说过打算怎么偿还吗？”

唐涵亮又喝了口水杯中的水，继续说道：“既然他人都死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他考上了首都的一所一流大学，但是他的父亲不许他去上，不给他钱交学费，我们几个玩儿的好的也没什么钱借给他，他才想到去借高利贷的，他当时跟我们说，他拿了钱就离开这里，让追债的去找他父亲要钱。”

“哦，后来他没跟你们提过高利贷的事儿了吗？”

“没有了，只是他依旧在向我们几个玩儿得好的借钱，应该还是想去上大学。”

“所以你们也并不清楚他到底借了高利贷没有？”

“不清楚，本来以为应该是没借的，现在他人死了，就不好说了。”

死者有没有借高利贷成谜。

死者与其父亲关系不好，因为上大学的原因。

“死者曾经和你提过他准备借的高利贷联系方式吗？”

闻言，唐涵亮从牛仔裤的兜里掏出来一张边缘不规则的白纸，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早就知道你们会要，一早就揣兜里了，听说这个放贷的人是叫王哥。”

拿到高利贷的联系方式后，时冉和凌茜离开了工厂，回到车上。

他们反复听了好几遍与许成、杨荣、唐涵亮的对话录音，确保不放过一丝细节。

而那个高利贷的电话，也传回局里查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信息反馈回来。

听完录音后，二人分析着已知的信息。

“死者钱俊耀，考上了一流的大学，想去上学却被父亲阻止，曾对朋友扬言要去借高利贷，这周五死在废弃工厂。”时冉说道，将本子上钱俊耀的名字圈了起来。

“钱伟，死者父亲，分明儿子成绩很好，却不愿意儿子去上大学，不给死者出大学学费，强行将其留在身边。”凌茜说道。

“许成，死者朋友，曾和死者大打出手过，笔录中说是因为死者屡次向其借钱的缘故。”

“屡次借钱所以产生矛盾？总感觉应该不至于。”凌茜提出疑问，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

“难道是因为女朋友？”时冉想到了许成房间里，被压在层层试卷下的那张照片。

青春期，谁没有对异性有好感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争夺那个女孩子而大打出手呢？

但是并没有听死者父亲或者这几位朋友提过，死者有女朋友，如果有的话，他们应该不至于隐瞒，想来是没有的。

但是也并不排除他们暗恋某个女孩子的可能，可以作为一个调查方向，不排除其他人情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