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江家大伯过世,关于下一步谁坐上江氏集团掌权人的位置,几个兄弟姊妹间闹过好大一场。
江家大伯弥留之际要求把位置给老二坐,老四、老六都不服,老四江光明自认为能力不输老二,膝下一儿一女,都非常出色,又有老小妹妹的支持,气焰嚣张,手里的股份和支持者都足以和老二分庭抗礼。
两方都手握资源,江氏旗下的子公司和高层纷纷站队,这场夺权之战生生耗了两年没个定数。
最后是江肇群的夫人周若云出面,回家请了老父亲出面,周若云出身榕城军区,周父滚过雪山草地才攒下的一身功绩,威名赫赫,和江家老爷子也是旧友,自然是说得上话。
岳父出面调停,江肇群最后才击败弟弟成功上位。
后来江光明和一对儿女都只守着江氏旗下的几个子公司经营,没再明面上起过别的心思,姑姑江榕更是没再回来过。
那场兄弟阋墙的旧事江肇群一直没有跟儿子说,但江礼安接过江肇群位置的那天,父子间在书房的谈话持续了三个小时,江肇群把旧事一点一滴跟江礼安说明白,为的就是儿子可以坐稳这片江山,将来再太太平平完完整整地传给他孙子,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江礼安对家里的格局有数,四叔那边,一直有人盯着,姑姑一个人在国外逍遥,远离集团事务多年,不参与经营,只拿着股份吃分红,不足为惧。
只有五叔可能是个变数,江松涛手里的股份是最少的,那点分红,一年也就够一家人过上普通的小康生活,若是想要过上豪门那样花钱如流水的好日子,也是绝对不够的,所以他另谋发展。
江松涛自老爷子死后就带着妻子小孩去了美国,没人知道他具体去做了什么,和家里面的联系很少,也没人再去关注过他的生活。
但江松涛从来不是个任人宰割的人,江老爷子以前一直说的,老五其实最像江老爷子,孤狼一样,瞅准了就不会放,有耐心又有手段,是个成大事之人。
这次他主动带着孩子回老宅看望,实属反常。
江礼安没再跟父亲多说什么,也没告诉喻灵微他的猜测,日子就那么过下去,一切都仿佛没发生过。
舟舟第二天起了床,难得看到跟母亲在一个被窝里,又滚进母亲怀里撒了好大一场娇。
喻灵微没忘记他昨天闹起来那一场。
伺候他洗漱的时候还是问了起来。
“舟舟昨天为什么不开心了啊?明明说好昨天晚上你跟奶奶一起睡的呀。”
舟舟羞赧,想起来了昨夜,有点不好意思。
他红着小脸,揪紧了自己的衣摆,还是努力开口。
“是那个哥哥说,爸爸妈妈不要我了,我害怕。”
“哪个哥哥?”喻灵微当即怒从心起,舟舟其实很缺乏安全感,婴儿时期,父母都对他疏于照顾的原因,他很害怕听到这种话。
“就是昨天晚上一起在爷爷奶奶家里吃饭的那个很漂亮的大哥哥,他有蓝色的头发 。奶奶说,我要喊叔叔,可是他比一般的叔叔都要年轻,所以我觉得应该叫哥哥。”
喻灵微当即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江若风。
舟舟还小,搞不清家里混乱的亲戚关系,大部分他见到的年轻的男士都喊叔叔,江若风格外年轻,才十八九岁,他见着人,想喊哥哥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