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整个虞家都公认的事,别看他只是个保镖,可虞念总觉得他骨子里有股子劲是旁人没有的,还有身上的气质,明明就是被父亲买回来的人,举手投足却有着贵气和不符合年龄的克制隐忍。
阿宴很骄傲,除了会跟她说话外,旁人想跟他说上几句话都难。有看上他的名媛姐姐几番对他提出邀请,他连搭理都不搭理。气得名媛姐姐跟虞念吐槽——
“你家那个阿宴眼睛长到天上去了?比虞倦洲还傲呢?不过就是个保镖而已,真当自己是名门贵公子了?”
可骂归骂,心里还是放不下阿宴,就总是恳求,好妹妹,把你的保镖让给我呗。
虞念跟阿宴说这番话的时候正好一脚踩在水洼里,漂亮的鞋子就此脏兮兮的。虞念那时候矫情,对身上穿的衣物挺洁癖的,鞋子脏上一点都崩溃。
阿宴知道她有这毛病,便去买了新鞋新袜为她换上。担心她脚踩地又会嚷嚷,于是他就单膝膝盖抵地,让她的脚踩在他腿上,方便换新鞋新袜。
等一切都换得漂亮干净,她很开心,娇笑着朝着阿宴伸出双臂,“背背。”
有阿宴在身边她总是懒得走路。
那天阿宴背着她往停车场走,天气不冷不热很是舒适,她趴在阿宴的后背上倍感惬意。她偏头说,“阿宴,我怎么觉得你又长个了呢?我现在看地面觉得好高啊。”
阿宴轻声回应,“是小姐挑食不爱吃饭。”
“你嫌我矮?”
“没有。”
“你就是嫌弃我。”
“阿宴不会嫌弃小姐。”他给出回答,又很小声地补上了句,“永远都不会。”
虞念那时候小,哪会听话听音?没把这番话当回事,嘻嘻哈哈地话题也就过去了。她又问他,“阿宴,你有妹妹吗?”
阿宴沉默少许,“没有。”
“我也没有哥哥。”虞念叹气,只有个天天气她的弟弟。“有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像很像哥哥,虽然我描述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阿宴,你能做我哥哥吗?”
阿宴这次没沉默,挺快回答,“不能。”
“为什么?”她偏头问,有点受伤。
因为不管在虞家还是在外面她都被很多人喜欢着,怎么阿宴不喜欢她吗?
阿宴的嗓音听着挺闷,也很低,“小姐成不了阿宴的妹妹,阿宴也不会把小姐当成妹妹。”
虞念挺伤心,抬手捶打他的后背,那时候她想的是阿宴根本不喜欢她,对她好只因为他的职责。
阿宴不管她怎么捶打都不放她下来,她就生气地说,“阿宴我不要你了!反正有别的小姐姐喜欢你,你去给她们当保镖吧!”
阿宴没说话,但很明显地箍她箍得紧,就任由她在他后背捶打闹脾气都不放下她。等回了车上阿宴将她甩到了后座,她气得眼睛都红了。阿宴却不理她,冷着脸开车。
那时候哪有人敢那么对她呢?她就委屈得哭,但哭得最根本原因是她觉得,阿宴不喜欢她,所以不想当她哥哥。
腿心处微微一凉。
虞念一激灵,从过往的记忆中走了出来。
江年宴在给她上药,药膏先是涂在修长的手指上,然后再轻轻给她涂上。
许是含了薄荷,这一次感觉更加冰凉,她刺激地全身一缩,挺明显的。
江年宴抬眼看她。
她小声说,“挺凉的。”
但涂上之后真能缓解肿痛感,挺舒服的。
江年宴没说话,但再给她涂抹药膏之前总会在手指间搓温。
这次虞念又觉得热了。
她轻轻咬唇,将脸扭到一边,刻意不去看这一幕。
然而可以不看,但感觉很清晰。她觉得热的不是药膏,而是江年宴的手指。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的,他涂抹药膏的动作很轻。
涂上之后他的手指还要很长时间停留,自上而下轻轻揉捏,一遍又一遍的。
几下虞念就不行了,“可、可以了吧?”
“药膏吸收才能起效。”江年宴这么说着,修长的手指却愈发嚣张。
虞念几番想要收腿,却被他抬眼那么一瞧就打消了念头。她就只能忍受着他手指的轻揉细捏,渐渐的,她明显感觉到男人手指的不安分了。
冷不丁一激灵,身子没忍住猛地一紧。
男人闷哼一声,嗓音低哑暗沉,“这么喜欢夹?”
虞念欲哭无泪的,天地良心,这种恶意逗弄谁能忍住?
许是药上的差不多了,江年宴撤回手指。虞念这边终于松了口气,再继续下去对她来说是莫大的折磨。
不想江年宴却没起身的意思,盯着她,眼神渐渐变了。
意图明显。
虞念头皮发麻,男人这种眼神在经过今天凌晨后她再熟悉不过了。
刚想扯过浴袍起身就被江年宴一把拉住,浴袍顺势落在沙发底下。
“今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