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洲眼里心里都是虞念,她的眼里心里何尝不是他虞倦洲?
“其实我最怕的是……”
良久后,虞倦洲才开口。
接下来的话似乎很难启齿,所以他又沉默了大半天才喃喃低语,“怕她喜欢上江年宴。”
乔敏一怔,赶忙否认,“不可能的,她不会喜欢江年宴。”
“感情的事谁能说得准?”虞倦洲低垂着脸,“更何况,当年江年宴还在虞家的时候他俩感情就不错。”
乔敏舔舔唇,“当年他是贴身保镖,自然是关心更近些了。”
“他曾经为了她连命都能豁出去。”虞倦洲强调。
乔敏听说过曾经发生在虞念身上的事,她说,“那是他的职责所在,关于这点虞念拎得清楚。”
话虽这么说,可乔敏自己都没有太大的底气。
虞倦洲的担心不无道理。
江年宴救过虞念的命,而且不止一次,次次都是豁出命去的。当初没跟江年宴重逢时虞念就说过,她其实是欠了阿宴的,毕竟是过命的交情。
所以现如今江年宴做得再过分,虞念是不是会心生恻隐?
也所以乔敏能体会到虞倦洲的心情。
虞倦洲眼底悲哀,又是许久,“如果她也离开我,那我在这世上就没亲人了……”
乔敏看着他,忽地就心生怜悯了。
他太害怕失去了,像他这样的人会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
“怎么能呢?你当然有亲人了,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不想认他们,你不还有我吗?”乔敏轻声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想说,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这句话就堵在喉咙说不出来。
乔敏不想做朋友,一点都不想。
虞倦洲抬眼看她。
这一眼,就让乔敏浑身松软了。
他像极了一只在雨天里落魄被淋的小狗,眼神无辜又无助,让她心疼不已,又难以自控。
乔敏在心里说,她喝酒了,也喝得不少。
她今晚所想所做都是因为醉酒。
有了这个理由撑着,乔敏就瞬间管控不了自己奔腾的情感了,恣意而生。她缓缓凑近他,离得越近心脏就越是跳得厉害。
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她的呼吸一下艰难过一下,但还是壮着胆子轻轻吻上了他的唇。
先是小心谨慎地轻贴是他的唇角,然后才敢贴上他的唇。
乔敏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大的事。
主动吻一个男人,以前她是不屑,现如今她是胆怯。
她没敢留恋太久,轻轻碰触数秒就抬起了脸。
这么一个动作,再笨的男人也该明白了。
于是乔敏从虞倦洲眼里看出了愕然,还有震惊。
但是没有她想象中的排斥和厌恶,或者皱眉呵斥她的大胆行径。
“乔敏你……”虞倦洲一时间竟有点不知所措。
下一秒乔敏的唇又贴了上去,这次主动揽上了他的脖子。
心想的是,反正吻都吻了,一次是吻,再次也是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干脆洒脱地吻呢,这份感情藏在心里太压抑了。
而且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真的彼此多很尴尬的话,那第二天完全可以用喝醉了当借口。
虞倦洲浑身都在绷紧,可没推开她,胸膛明显起伏不定。
稍许,他松了唇角。
乔敏搂他搂得更紧了。
虞倦洲还是艰难地微微拉开她,眼底是晦涩不明的光,嗓音喑哑,“乔敏,你在可怜我?”
“没有。”乔敏的鼻尖近乎贴着他的,轻喃,“我是喜欢你。”
虞倦洲微微一颤。
乔敏又情不自禁吻上他。
心想,人生苦短,她就纵容自己这么一次吧,等到老天也不怕后悔。
正想着,就觉得虞倦洲突然反客为主。
这次轮到她倒吸一口凉气。
却被他顺势搂紧,深深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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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江年宴没大半夜折回来。
虞念睡了个好觉。
只是次日天将明的时候接到了江年宴的电话,跟她说大概几点钟的时候会派车过去接她。
虞念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梦里的余温都没散呢,所以听着这通电话意识还模糊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接我?去哪……”她含含糊糊问。
问完才猛一冷子清醒过来,倏地从床上坐起,上班!
“不用了!我正常时间过去,不用派车来接。”
江年宴在那头语气沉沉,“虞念,你知道公司大门朝哪开?”
“知道知道。”虞念马上道。
她也了解了一下中势目前的情况,甚至登录官网提前了解他们近几年的项目情况,果然之前江年宴都很少在集团里露面,这么一瞧,这次的项目着实是挺大,江年宴能亲自盯着。
江年宴那头还想说什么,虞念马上又说,“我坐着你的车去太招摇,你也不想让别人说我是裙带关系吧?”
办公场所需避嫌,这是最基本的职场规矩。
岂料江年宴沉笑,“我无所谓,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