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川凭借一己之力将网上舆情掀起了新的高度。
虞念给湛川打了电话,而湛川早就料到她势必会打这通电话,轻声跟她说,“念念,如果你想离开江年宴,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江年宴再疯,上面毕竟还有压着他的江老太,总不能太让他肆意妄为,必然会想办法找补江家声誉。”
“除非,”湛川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你不想离开江年宴。”
必然是要离开的,但如果要她踩着别人解脱,她万万办不到。
她说,“湛学长,这是我和江年宴的事,你没必要为了我去冒险。”
湛川沉默片刻,说,“我说值得就值得。”
虞倦洲跟湛川的想法一样,觉得这次是难得的时机。“千万别对外表态撇清关系,否则你和江年宴又回到原点。湛川的方式方法是先打后奏了,但无疑是最奏效的,江家总要正面表态的。”
这件事处理不明白很麻烦,但更麻烦的是江年宴今早扔下来的话。所以她不知道他能做什么,只隐隐感觉到不是一般。
公开表态无济于事,虞倦洲说得对,她一旦表态更会让整件事处于风口浪尖,与此同时却又让她和江年宴的关系回到原点,又陷入无望的境况里。
这个时候或许突破口在江老太身上。
虞念提醒虞倦洲,也要虞倦洲提醒去湛川,要小心江年宴,尤其是湛川。
保镖仍旧守在门口,虞念想出门去江家老宅不大可能,跟江年宴提出这个要求更是没戏。
就在虞念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约江老太出门的时候,不想老刘来了,他说,“我是过来接小姐回老宅的。”
老刘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今天车上就他自己,江年宴不在车上。
在路上的时候虞念问老刘,“为什么去老宅?”
虽然能去老宅是她乐意看到的,可事情太巧合了也令她起疑。
老刘表示不清楚,他只是听从吩咐前来接人。
“宴少要我来接您。”
“江年宴人呢?”
“应该快到老宅了。”
虞念心里没底,“回老宅是谁召集的?”
老刘给了她肯定答案,“是老太太,应该是有重要的事跟大家讲吧。”
虞念不安的心微微放回肚子里。
她沉默少许,又说,“老刘,这几天怎么一直没见你?”
老刘稳稳控着方向盘,“我去替宴少办了些事情。”
“办什么事?”虞念条件反射。
见老刘看了一眼后视镜,虞念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很大,努力收敛情绪,她说,“这些天的事想必你也知道,还有门口那些保镖,可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这次老刘带她走,那些保镖没跟着,可见老刘也是具有话语权的。
老刘说,“那些人做事是比较……”他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恰当的形容词,少许继续说,“比较死板,能理解,他们怕犯错。可能是职业习惯吧,他们不敢有半点差池,所以做起事情来的确不讨喜。”
“他们是哪的人?”虞念故作风轻云淡地问。
但老刘是什么人?能跟在江年宴身边谋事的岂会简单?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语气轻却是疏离。“虞小姐还是别问了,事情知道得多了就会平添烦恼。”
虞念选择沉默。
虽然老刘没给出她想要的答案,但也算是间接告诉了她,那些人不简单,最起码不是普通的保镖。
车厢内陷入安静。
老刘不着痕迹地又看了一眼后视镜,想了想,放了音乐。
是虞念喜欢的曲子。
很适合此时此刻,抚慰心灵,能让不安的情绪得到纾缓。
虞念看着窗外,大片夕阳染红了天际,像是一大片的火海燃烧了天空。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
明天又是个大晴天。
可明明是那么好的天,虞念却总觉得压抑得慌。
她不知道这种境遇什么时候心结,就好比她现在浮浮沉沉的心情,有多少次她都在努力挣脱,最后还是陷入牢笼走不出来。
是,不能让一切再回到原点了。
虞念觉得,这种境况再继续下去她就会疯了。
老宅里的阵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