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敏说,看在你孤家寡人的份上,宴会上我陪着你。
虞念看着乔敏,也懒得说什么,只剩一声长长叹息。
怎么说呢,不管是她还是虞倦洲,包括乔敏,感情这张牌都打得稀烂。
乔敏和虞倦洲的关系诡异,说他俩是情侣吧,可对外从不承认,说他俩是普通朋友关系吧,两人还从不避讳外人眼光似情侣似亲昵。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也不说谁对谁一定要忠诚,这俩人这些年也是分分合合的,这期间不管追求乔敏的人还是虞倦洲的人都数不胜数的,可也没见着俩人跟谁处过。
一问就说,太忙,没时间交男女朋友。
然后没多久俩人就又好上了。
虞念一身华贵,进宴会厅的时候可谓是光彩夺目。
有不少权贵其实是冲着她来的。
但她之所以最后能来参加宴会,最根本原因也是为了利益和合作。
她身在富贵圈,有些人脉想不打理也不行。
虞念也不算孤家寡人。
方源陪着她来的。
一身笔挺西装。
来之前方源说,”我这身西服是特意配你订制的,所以你得给我报销。“
说这番话的时候两人正好进了宴会厅,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虞念身上,认识不认识的,别提场面有多大了。
虞念微笑着抬手跟诸位打招呼,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大可不必,这是你自己的行为,我不管报销。”
“全场都知道我是你助理,我穿得寒碜你脸面也无光,所以归根到底都是要给你长脸面。”方源说得理直气壮的。
“你只要别到处给我介绍男人就算是长我脸面了。”
“我是为你好,谁家姑娘这岁数了还不结婚生子?”
虞念决定弃方源而去。
现如今,不管是虞念还是虞倦洲,只要出现在商务宴请这类聚会上那就妥妥的成为焦点。
以往虞念也会是焦点。
但大多数人在谈论她的时候都离不开漂亮、身材好等等词汇,其他什么的就没了。
现如今虞念的出现,意味着商机、利益、合作。
所以跟虞倦洲一样,虞念身边围了不少人,有能平起平坐的,有低三下气的。当然也少不了搭讪示好的,虞念也不冷脸,但也是几句话就能打发的。
直到,宴会大厅的门再次打开。
全场先是安静了片刻,紧跟着有哗然,也有暗呼,人群中有的全是窃窃私语。
今晚宴会的主办人可忙坏了。
先是虞家,现在又来了位贵客。
说是蓬荜生辉都算是折辱了。
虞念顺着人声看过去,微微一愣。
贵客竟是江年宴。
他怎么来了?
今天这场夜宴更多是江南和沪圈的富商们,江年宴的出现就显得很意外,毕竟他的身份特殊。
主办人赶忙上前迎接,别提多热情了。
“宴少果然是一言九鼎啊,您说能来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打鼓,怕宴少您贵人事忙给忘了。”
江年宴的目光随意环视了一圈,落在不远处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又不着痕迹地移开目光,嘴角微微扬起。
但开口时嗓音淡淡的,“有旧人在,自然要来。”
主办人一愣。
宴会大厅的另一边,虞倦洲已经看见江年宴了,不动声色地拒了上前攀谈的几人后走到虞念身边,乔敏在另一头跟几位名媛在聊天,聊得还挺好,瞧见这幕后心头开始突突。
虞念身边本就围了不少人,加上虞倦洲的上前,又有两位有过商业合作的人上前来攀谈。虞念也没遣散他们,想的是,哪怕江年宴出现在这个场合了,也不能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样吧。
她一手端着酒杯,心思沉了沉,暗自深吸一口气继续谈笑风生。
可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越想忽略,就越是明显感觉到江年宴的步步靠近。
直到听见身边人恭敬地朝着她身后打招呼——
“宴少。”
“您好宴少。”
这个称呼,久违了。
曾经那么令虞念战战兢兢的称呼,生怕不小心就行差踏错的面对着的人,她不惜用死来摆脱的那段岁月,五年后,又统统回来了。
江年宴有没有跟诸位点头示意她不清楚,她只听身后低低沉沉的一句,“虞总,我们又见面了。”
虞念稳了稳气,转身看向江年宴时面露微笑,没抗拒,没恐惧,像极了面对着再寻常不过的人。“江总好雅兴,没想到能参加这种场合的宴会。”
江年宴看着她,眸底深处有暗光浮动游曳,似在隐隐藏着某种情感。但他情绪稳当,轻声说,“听说虞总今晚在,所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