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属难见。
自打江氏上市步入平稳期后,其股东大会都有固定的召开时间,而且会议当天都要求所有董事在场的,更重要的是,江氏股东大会属高机密会议,所有电子设备都需要经过严格筛查才行,并且除了高层和特助外,其他人员一律不能踏足会议层。
今天江氏股东大会看上去兵荒马乱。
就连江老太都出席了。
缺席的人,是江年泰。
股东大会,集团主席不在场,滑天下之大稽。
但现如今这种情况,江年泰不出面反倒是好事。
因为,就在江氏股价大地震时有人在吸纳其股份,对方身份不明朗,手笔却是十分大的。
元老提出救市,不论如何都要稳住江氏在股市上的动荡。
但也有股东提出质问,“江老太,在背后吸纳股份的人你会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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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老太怎会不清楚?
而且自从她知道江年泰曾经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后,她就知道江氏易主是早晚的事了。
江年宴回了老宅。
跟他一起回去的还有虞念。
江老太瞧见他俩时,神情挺复杂。
而虞念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起身,下意识想称呼江老太为奶奶,但话到嘴边就忍住了。
还是江老太先开了口,“你这声奶奶叫不得了,一旦叫了,就坐实了你们叔侄二人乱伦的罪名。”
虞念没开口说话。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是江年宴出声了,“母亲,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感谢您能早于舆论之前断亲。”
江老太看着江年宴,“你可知道一旦断亲晚于舆论发生该是什么后果。”
江年宴如实,“知道,江家家法会动用。”
虞念在旁捏了把冷汗。
果然,江家家法不是废弃了,只是一直没到用的上的场合。
江老太叹气,屏退了在旁伺候的下人,就留管家出入。
“我以为我这么做能让你领个人情,不想,最终还是成了交换条件。”江老太面容淡淡忧愁。
江年宴面色平静,“母亲想要什么告诉儿子一声就行。”
江老太与他对视,“那你想要什么,是不是也该跟我这个母亲说一声?”
“母亲,我要的很简单。”江年宴说话不绕弯子,“江氏集团主席的位置。”
虞念坐在旁边,只觉得脑袋忽悠一下。
就像江年宴说的一样,她是想到的。
想到他的下步棋会怎么走,想到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可今天这般开诚布公,哪怕是历经了五年大风大浪的虞念也为之肝颤。
她承认,自己经历的还是少了。
那晚江年宴跟她说,念念,你是幸运的。重振虞氏虽说辛苦,但每分辛苦你挨的都值,因为你不会经历家族勾心斗角,不会担心你一觉醒来虞氏改名换姓。
放眼她接触的家族企业,大多数都存在利益相争。
她有个好弟弟。
江老太闻言江年宴的话后并没意外,所以看得出她早有心理准备。
少许她问,“所以,吸纳江氏股份的人是你吧?”
似问句,却十分肯定。
江年宴没隐瞒,语气始终恭敬,“是的,母亲。”
江老太苦笑,“老三啊,你真是下了一盘好棋啊。所以,”她看向虞念,“是你保住了中势的资金链,你早就知道这一切?”
虞念轻声说,“我并不能看透一切,我只是,信他而已。”
江老太微微一怔,“你几乎压上全部身家,只是因为,信他?”
虞念点头。
江老太皱眉,“你没想过万一你信错了或者,他输了呢?”
虞念抿了抿唇,再开口时干脆,“如果是信错了,我就当花钱买了我一次眼明,如果他输了……”
她抬眼看向他。
而江年宴也转头看着她,目光里有隐隐的期待。
虞念深吸一口气,“如果他输了,还有我给他兜底,我陪他东山再起。”
江老太看着虞念,神情复杂。
江年宴眼里则有动容。
半晌,江老太开口,有淡淡惆怅,“老三虽然不是我亲生,但我很了解他的性子。他不需要任何人为他铺路,因为即使前方没路,他也能生生趟出条路来走。”
这番话是说给虞念听的。
话毕江老太又看向江年宴,“既然主席之位是你一心想要的,那就说说看你的条件吧,我很想知道你能拿出怎样的条件来换那个位置。”
她目光锋利,“你应该很清楚,江氏的股东们可不是省油的灯,而那个位置也不是谁想坐就能坐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