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提早造访。
这种情况倒是少见。
在这种事上虞念之前向来都挺准的,但这五年来光忙着公司的事,熬夜应酬,作息时间不规律,所以总会出现延后的情况。
江年宴驱车找到家便利店,停在辅路的一株老槐树下,要虞念等他一下。
虞念落下车窗,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影进了便利店,这一刻竟是恍若隔世。
江年宴总会说他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句话要看从什么角度论了。
如果从亲戚造访这件事上来看,他的确是她的第一个见证者。
虞念永远都忘不掉初潮那天。
她算是在同龄人里来得较晚的了,所以她的很多同学都算是给她提前科普了不少常识。
统一的口径就是,肚子会难受。
因为她比同龄人晚,所以她还去问过母亲。
母亲则风轻云淡地说,你比同龄人来得晚,也会比同龄人没得晚,这都是有数的,所以不用着急。
她就喜欢母亲这种“怎么都行”的松弛感。
可虞念真经历那天的时候吓得够呛。
当时虞念是在参加一位同学的生日宴,也是那天阿宴被虞翼远临时叫去办了点其他的事情,保护虞念的是虞家另一位保镖。
阿宴前脚刚办完事,正想着去跟那位保镖交接,就接到了对方的电话,竟是听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那意思是让他马上赶过去。
当时阿宴第一反应就是虞念出危险了,对方说不是,但又吞吐说不出来。紧跟着就传出虞念带着哭腔的声音,“阿宴你在哪?”
等阿宴赶过去的时候,虞念已经离开喧闹的生日宴会包厢,把自己关在空包厢里。见到阿宴时虞念就红了眼眶,另一个保镖着实是不知道虞念是怎么了,也是急得够呛,最后被阿宴打发走了。
等四下没人,虞念才别别扭扭地跟阿宴说她肚子疼,阿宴以为她吃坏了东西,虞念拼命摇头,还一个劲扯着衣襟。
那年的阿宴也是青涩的年龄,哪能一下子知道那么多?直到虞念一脸煞白地跟他小声嘟囔了句,“衣服……后面弄脏了。”
阿宴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先将她留在了母婴洗手间,虞念显得很不安,阿宴宽慰她说,“你在这里方便开门。”
火速地去买了相应的物品和衣物。
虞念在更换衣物的时候,阿宴就守在门口。
等虞念出来后,眼里还有隐隐的泪意呢。
阿宴见她身上的那套衣服是装在垃圾袋里准备扔的,便问她,“裙子不是你最喜欢的那件吗?”
虞念点头,一时间更委屈了。
不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限量发售的,想再买就买不到了。
“都……脏了。”虞念说着又想哭。
阿宴当时哭笑不得。
朝着她一伸手,“给我。”
虞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茫然地看着他。
阿宴清清嗓子说,“我去帮你洗一下,再拿去干洗店。”说完这话,他的耳根子也红了。
直到现在,虞念都还能想起阿宴耳根子的那一抹红。
那时候她着实没料到阿宴会那么做。
她听说做保镖的碰不得那种血,否则会诸事不顺。
于是她是不想给的,吭吭哧哧地告诉阿宴,“好像是说,做保镖的人碰了……这种血不吉利——”
话没说完,手里的裙子就被阿宴拿走去男洗手间了。
这样沉醉的夜里,虞念虽说不舒服,但想起过往心里就平添不少甜蜜。
那时候的她啊,是宠坏了的小姑娘。
就连向来对她毕恭毕敬的阿宴都说了她,“小姐,衣物脏了是可以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