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得知荧惑居然已被抓,聂大人自然很是高兴,同时也想立刻见他,撬开他的嘴,这才会连夜去诏狱提审其人与同谋。
“可就是这事上,我们犯下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什么?”黄鸣好奇道。
“此人压根就不是荧惑!”
这话让黄鸣再是一怔:“此话怎讲?”
话出口,他心思一动,就想到了原委:“是了,你刚说聂大人与荧惑交手已有十年,按年纪推算,那个三十都不到的家伙就不可能是他!”
说到这儿,他脸色又是一变:“如此说来,责任在我!是我当时在众人面前指出他是荧惑的……”
“这事怎能怪黄少爷你呢?你帮我们抓到这个妖人,有点破其身份,本就是有功的。而且,你又不知道这些往事细节,对方又刻意设计引导,让所有人都落入套中。”
黄鸣默然,现在倒回去想,确实,自己一开始就被对方给欺骗了。
应获这个化名就是最大的诱导点,自己之前还自以为是的以此认定他就是荧惑呢。
其实他是故意要自己这么想的,再仔细想一层的话,若只是为了隐藏身份,取个化名,对方又何必冒险用上与荧惑同音的字呢?
刘博滔自责道:“黄少爷你不明就里,被他骗了也就罢了。可我们不应该啊,我们是知道这些细节的,可是却被这到手的胜利和功劳给蒙蔽了心智,只想着从他身上拷问出更有价值的东西,完全忽略了其中的危险。
“而聂大人就是因此着了道儿,回来得知此事,就去见了他。
“结果他却早有准备,被内应解开了禁制,与同伙一起出手……”
“那个内应是什么人?”黄鸣好奇不已,忙打断问道。
“就是当日将人从河南押回来的锦衣卫百户贺纲!”刘博滔咬牙道,“不过他当场就被聂大人反击杀死。”
黄鸣这才恍然,一切也就彻底说通了。
当日推理出来的劫囚案真相其实还存在着很关键的一个问题——纵然通州驿站有白莲教徒出手救人,可也不至于出现囚车附近彻底空虚。
现在这一被忽略的问题也有了答案,依然是里应外合,除了驿站里的人,押送队伍里也有内应。
而且此人藏得很深,又被应该担责的徐行之等人给掩盖了存在感,就这样隐藏到了今日。
可以说这个针对刺杀聂庆耀的阴谋当真是一环扣着一环,精妙到了极处。把包括自己和锦衣卫所有人都算计在内。
再加上锦衣卫的一个致命疏漏,终于就导致了惨烈的最终结果。
到这儿,一切说完,黄鸣也了解了全盘内情与真相,纵然心绪难平,也只能接受。
而与此同时,随着几声问候,数条身影迈着急切的步伐已来到堂前。
锦衣卫真正做主的几个重要人物,终于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