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直说得这一众官员全都哑口无言,本来该有的愤怒,都有大半消散不见了。
如果说刚才的应对是反杀,那现在就是暴杀。
黄鸣已经通过这番言辞把他们彻底击败,击溃了。
任谁也没想到他能拿出这么一番毫无破绽的说辞来,就算是身份最高的礼部郎中魏自如,这时候都没法再施压,让厉克俭把黄鸣给驱逐开革。
这回真失手了……
魏自如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虽然不想承认,也只能接受。
这个黄鸣要比自己和其他同僚所想的更难对付,而再想想接下来会出现的情况,他心头更是一紧。
但更让他绝望的情况却又接踵而至。
黄鸣居然没有就此见好就收,而是突然又道:“厉司业,学生还有几句话说。”
厉克俭愣了下,便笑着点点头,他对黄鸣现在可是大有好感啊。
他这番说辞保住的不光是自己的监生身份,更是保住了国子监本就不多的颜面,这才是好学生啊。
“学生想问,咱们国子监究竟是独立的衙门,还是算作礼部的一个下属衙门,就跟教坊司一般?”
“当然是独立的衙门。”厉克俭毫不犹豫道,这也是事实嘛。
黄鸣点点头,然后语气一冷:“那学生可就不明白了,我们既非他礼部下属,一个礼部郎中哪来的权力跑到我国子监撒野,还带着一群外人,叫嚷着要我们国子监给交代,驱逐其中的学生?”
一句话,彻底点醒了厉克俭,以及其他一众国子监官员。
是啊,他们凭什么?
就凭他官阶更高,身处在更重要的衙门?
可是大明朝从来就没有品阶更高的官员就能在下级衙门里说一不二的权力。
别说京城了,就是放到地方上,知府乃至巡抚,对县衙也只有照会之权,从没有干涉县令做事的权力!
厉克俭顿时光明一闪,看向已经变了脸色的几名外来官员:“诸位如此做法实在过于越俎代庖了,本官定要参劾你们!”
国子监确实是堕落了,边缘化了,可也没到完全不能反击的地步。
这些官员心头紧张,忍不住就看向了带着他们而来的礼部郎中。
魏自如也是脸上一僵,但还是勉强道:“本官这次带这些同僚前来乃是因为他们的参奏,以及奉了侍郎大人之命。你们不要忘了,侍郎大人可也是国子监祭酒……”
“那又如何?他今日又没来!”
黄鸣毫不客气地回顶道:“就算吴祭酒他真在,我作为国子监学生也要问问他,今日究竟是以什么身份说话!
“若是国子监祭酒自当维护我们国子监名声,维护我等监生,不然,他就不配为我国子监祭酒!”
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