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牙酸的金属开裂的“吱呀”声响起,萧太疯笑着推动眼前厚实且有五十多公分厚重的合金大门,仿佛根本没花费多少力气一般,平常地就如同轻轻推开一扇普通的房间门。
与合金大门相连接的大理石墙面也受到了影响,无数因合金大门变形而产生的裂缝正不断蔓延开来,大量的碎石从连接处掉落到地上,那名女秘书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位想要干什么。
当时安装这扇合金大门时,因为考虑到防御性和功能性,这扇门是从里朝外打开的,而这位居然是打算推开门进去?!
更何况,她还没有用权限来解锁!
然而,还没等她出声制止,当然,她也没那个胆量,即便萧太疯此刻是一脸的笑意,可对方身上所散发的威势已经让她全身僵硬,就连发声的喉咙都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无形大手死死捏住,半点反对的声音都没有办法吐露出来。
动不了的秘书小姐知道,这扇超合金大门是某位校董斥巨资加急指定的,因为考虑到这位身为龙王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这扇门是作为防御工事的最后一道防线而伫立在这里的。
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玩意跟一张纸糊的大门似乎没有任何区别,想用这种东西拦住对方简直是个笑话。
此时门后的校董们还没从萧太疯的精神力传音中缓过劲来,也同时听到了令人牙酸不已的金属摩擦声了。
很难想象,一扇这样的合金大门居然被一寸一寸的推开,即便还没真正见识到来者,眼前的一幕却已经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门的对面,一名至高无上般的存在即将降临此地,即使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如此厚重的金属门,分隔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他们也感受到了那股堪比巍峨山岳般的伟力和似海潮般汹涌澎湃的气势,那是独属于对方的狂潮!
突然,记忆如同一道闪电般在脑海中划过,在场的校董们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想起来了最早之前,他们观看过的,关于那场楚子航与次代种至尊搏杀的最后场面的影像:
濒死的至尊降下了天灾般的雷罚,宛如神明对地面上的生灵进行命运的审判,而就在此时,一道手持黑刀的身影如同仙神般,出现在雷罚降临的正中心,随着粗壮的雷柱从天而降,仙神般的身影挥动了手中的黑刀。
刹那间,巨大璀璨的刀芒逆天而上,不仅生生斩开了灭世般的粗壮雷柱,还不断的向上攀升拨云见日,最后,庞大如山岳般的淡红色刀芒直至在臭氧层附近没入了虚空消失不见……
当然,由他们所见到的影像可以百分百确定,楚子航确实是直面次代种至尊厮杀的主要人物不假,但真正让他们感到窒息的是,让楚子航拥有了堪比次代种力量的那位,其实力到底多么深不可测!
而今天,一切的一切,都可能在这次的校董会议中揭晓一部分,甚至可能带来更大的谜团也说不定……
门开了,确切的说,这扇门大抵是废了,再也关不上的那种。
似乎是待在这比较昏暗的会议室里的时间比较久了,门外午后的阳光随着金属门的“打开”而洒落进来,竟让在场的校董略微感到刺眼。
或者说,是被光辉所包裹着的来者,毒辣的阳光在他的周身被无限放大,就连最阴暗的角落在其面前都无所遁形。
却见萧太疯打开门后双手插兜,原本打开的金属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缓缓闭合,仿佛一双看不见的手将其缓缓关上,得,这下子这玩意彻底废掉了。
但一脸嚣张的萧太疯可没管这些,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缓缓走到了长桌面前剩余的一张座位旁,犀利的眸子环视了在座的各位校董后,便大马金刀般地往座位上一坐,知道的人知道这里是校董们正在进行重要会议,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某座山头上山寨里的土匪头子召开集会呢。
在场除了昂热还在从容不迫地抽着雪茄外,其他所有的校董都感觉到冷汗浸透了背脊,别说是开口出声了,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以免惹到眼前这位的不快。
旁边的昂热朝萧太疯笑着点了点头,继续旁若无人般的抽了口雪茄,然后以一种非常轻松的姿态背靠在了座椅上,那意思好像在说:诺,你们要找的人已经到了,有什么想要弄明白的,还有想要开炮的,都可以来了。
可没有一位校董敢开口,之前整个校董会议的氛围还都是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但此刻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会议室里甚至落针可闻。
传闻,在华国古代有这样一种说法,那些常年在战场上征战且战无不胜的武将,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是由敌人死后的气血化作的杀气,而且随着手上鲜血的增多,蕴养的杀气也更加浓重,一般的人与其对视便会感觉到身体僵硬。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不由自主的战栗,来自内心心底不由自主的发怵,即使眼前的这位神秘青年没有显露出任何敌意和流露出任何杀意,但当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那种霸道凌然的威势已经充塞着整个空间内。
在场的各位校董都站在这个世界上的顶点,都是顶尖的权利者,长年累月下来所积累的身为上位者的威势,在眼前这个青年面前连屁都算不上,几乎对方进入的瞬间便被那粗俗狂野的威势所湮灭。
也有的校董在避开青年漫不经心却犀利无比的目光后有些恍然,但同时也明白了充斥着整个空间的,那股压迫感从何而来了。
因为青年有着睥睨天下一切的伟力和神鬼莫测的能力,就连被誉为传奇屠龙者的昂热在对方的眼里恐怕也只是一只大一点的虫子罢了,无法理解的力量和速度形成了悬着在场所有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也就意味着,在场所有人的生命都已经被对方牢牢握在了手心里了!
方圆咫尺之间,无论你在世间是多么富有,在政界有这多么大的能量,在心现在这个空间内,一旦青年朝他们发难,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只配引颈就戮。
至于昂热会挡住对方……前提是他挡不挡得住。
几乎是下意识的,僧侣老者和弗罗斯特都朝着昂热所坐的方向缓缓挪移了几分,那是生物深刻在基因中趋利避害的本能,是面临生死危机时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