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昱如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言谈举止,一看就知道是高门大户养出来的贵公子。
既然同在湖广,的确很有可能在某些赏花会、诗会、游园会……之类的场所见过。
原主对这些事情并不怎么在意,加上每次这样的场合,人都十分多,她根本就回忆不起来自己以前在哪里见过范昱如。
范昱如却一下就想起来了,抚掌道:“这就难怪了,前年瑞王府设宴,款待宾朋,沈大人的确有携家眷出席。”
沈天舒听到瑞王府三个字,对范昱如原本只有两分怀疑,如今一下子涨到了五分。
究竟是太妃又病了,还是厉子安毒发了呢?
“我已经买完东西,就不耽误范公子的时间了。”沈天舒说着准备告辞。
不了范昱如却道:“其实,我今天来买礼物,便是准备去登门拜访。虽然我是因私事来永州府的,但是既然来了,不拜访一下沈大人就太失礼了。”
“没想到竟有这样巧的事儿。”沈天舒想知道范昱如的真实来意,于是主动邀请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带范公子去衙门找我爹吧!”
沈仲磊正在处理公务,听到属下来报,说大姑娘带了一位年轻男子来了衙门,说是要见自己。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公文,快步来到宴客的小厅,看到范昱如登时被吓了一跳。
沈天舒不认识,但是沈仲磊却清楚得很,范昱如的父亲范炳荣是瑞王府属臣,范昱如自幼给王世子厉子安做伴读,两人一起长大,关系非同一般。
尤其是瑞王一病不起这几年中,范昱如辅佐王世子管理封地,有几件差事办得十分漂亮,名声已经在湖广官场传扬开来。
沈仲磊此时颇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与沈仲磊论交。
若从官职上论,范昱如白身一个,自然该给沈仲磊行礼。
但是范昱如很有可能是代表厉子安前来,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在沈仲磊纠结万分的时候,范昱如十分识趣地执晚辈礼,道:“范昱如见过沈伯父,今日准备前来拜访,正巧路遇沈家姑娘,于是就冒昧地过来,也没提前打声招呼。”
沈仲磊被叫了一声伯父,心里舒坦得很。
沈天舒告辞后,没走正门,直接绕到屏风后面,说自己就直接回后宅了。
但其实她让明玉放风,自己又轻手轻脚地溜回来,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这次前来,其实除了拜访,也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烦沈伯父。”范昱如的声音隔着屏风传过来,显得有点闷,但却十分清晰,“我在永州人生地不熟,想找一个人却一直没有消息,所以不得不登门求助了。”
果然!
沈天舒忍不住在心里大喊。
之前在罗家她就觉得范昱如有些不对,果然被她猜中了。
他根本不是来看罗巧贞的,家里估计也没有什么生病的长辈,他明明就是来永州府找潼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