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完也不管曹婶子有没有反应过来,拉着沈天舒就往屋里走。
“您快请进,赶紧给我家孩子爹看一看!这也不知怎么了,早晨出门前明明还好好的,结果不到一个时辰,爷俩就一前一后地跑回来,上吐下泻的……”
沈天舒进屋先给曹家老大诊脉。
曹老大正值壮年,身强体壮的,情况比刘大伯好许多,虽然折腾了大半天,但是人还清醒。
“你今天起床之后,都吃过什么东西?”
“早晨在家吃的红薯粥和粗面饼子,还吃了我娘腌的泡菜。”
曹大嫂补充道:“我们一家六口吃的都一样。”
“只有这些么?出门之后没再吃过什么,喝过什么了么?”沈天舒追问。
曹老大本来正要摇头,听到她后面还问喝过什么,突然想起来什么,道:“还喝了一大碗米酒。”
“什么米酒?”曹大嫂奇怪地问,“咱家没有米酒啊!”
“我们出去干活,走到乐桥胡同口的时候,看到有个店开业,可以免费喝一碗米酒,当时时候早,路上人还不多,我和爹就过去一人喝了一碗。”曹老大说着还砸吧砸吧嘴,道,“不过那家米酒味道有点儿怪,还没娘做的好喝,估计以后生意好不了。”
沈天舒闻言若有所思,紧接着查看了呕吐物和便盆内的情况,把之前交代刘大娘的事儿给曹家再交代一遍,又跟着谭煦赶往下一家。
此时,蒋大人已经主动带人,将第一批熬出来的药送往明水园,请厉子安和他手下的人服用。
厉子安看都不看他蒋弘呈上来的汤药,着急地问:“西南角那边如今情况如何?”
蒋弘以为厉子安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忙道:“世子爷不用担心,府衙的官差已经将有病人的西南角全部封锁起来,也有大夫留在里面给病人看病。
“连近几个月来颇有盛名的潼娘子,都主动深入病区,为百姓诊治。
“我们府衙也会动用一切力量,保证药材和物资的供给,坚决不让此次时疫扩散开来……”
厉子安对他那些打官腔的话充耳不闻,唯一听进去的话,就是沈天舒已经深入病区。
“沈……潼娘子也进入西南角了?到现在还没出来么?”
“是,潼娘子一听说城中疑似有时疫发生,就立刻赶到西南角,主动要求进去救治百姓,真是医者仁心啊……”
厉子安看向屋里的座钟,距沈天舒离开已经近两个时辰。
都这么久了,难道人还在里面没出来么?
厉子安胡乱说了几句场面话,把蒋弘打发出去,心急地起身道:“来人,备马,我要去西南角一趟。”
但是屋里屋外的下人却都把头深深低下,却没一个应声动地方的。
“怎么,爷还使唤不动你们了?”厉子安怒道。
屋里的丫鬟小厮闻言,扑通通跪了一地。
范昱如推门进来道:“世子爷有气冲我发便是了,何苦为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