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云敬却又加上左手,用两只手将她的手圈在自己掌心,沉声道:“我知道,你我如今身份天差地别,我原本不该肖想太多,但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沈姑娘,前两天学院考校功课,先生说我明年就可以去参加乡试了,所以我才大着胆子想问问你,待我中举之后去你家提亲,你可愿意?”
听了这话,沈云瑶在慌乱之外,心底渐渐泛起了一丝丝的甜。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置喙的余地……”沈云瑶越说声音越小,“光是我自己愿意又有什么用呢!”
卫云敬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是愿意的,是不是?我听到你说愿意了!”
沈云瑶被他说得又是羞涩又是甜蜜,恨不得伸手捂住他的嘴,嗔怪道:“你喊什么,外头的人都要听见了!”
“你答应我了,我想让全天下的人都听见!”
卫云敬说着,突然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坠,鼓起勇气塞到沈云瑶掌心里。
“这个玉坠,虽然成色并不是很好,也不值什么钱,但这是我娘当年的陪嫁。
“我小时候淘气,从箱子里翻出来玩,我娘看见赶紧把它收起来,说这是她要留给以后儿媳妇的,万万不能让我给弄坏了。
“只可惜我娘命苦,早早的就去了,没有机会看见我娶妻生子了……”
水滴形的玉坠只有小拇指肚大小,而且正如卫云敬所说,是最最普通的白玉料,玉坠的成色也并不是很好。
这样档次的东西,放在平时,沈云瑶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赏给丫鬟都会觉得拿不出手。
可她今天却像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攥住玉坠。
卫云敬双手将沈云瑶握着玉坠的手包住,捧在手心里道:“你既收了玉坠,我就当你是答应我了。”
“我、我只是拿过来看看,谁答应你了……”
卫云敬却不管那么多,信誓旦旦道:“沈姑娘,我一定努力读书上进,定不负你!”
“那你还叫我沈姑娘……”
“云瑶!”卫云敬立刻改口。
二人在雅间内就这样私定终身,甜甜蜜蜜地聊了许久,直到卫云敬要回学院上下午的课了,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沈云瑶见时辰不早了,赶紧去店里买了一堆丝帕和丝线,这才出城坐上骡车,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沈云瑶一直把玩着手里的玉坠,竟然觉得越看越是喜欢。
回到沈家大院之后,还不等她坐下喘口气,春兰就过来道:“二姑娘,老太太有请。”
“祖母找我有什么事?”沈云瑶问,“我换身衣裳马上就过去。”
春兰却一脸同情地看着她道:“二姑娘还是不要耽搁时间,这就跟着奴婢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