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词回过神。
眼前的竹冉清完全在全身抖动。
就这还诰命夫人呢?有这样的诰命夫人吗?
“行了大嫂,别抖了。”
她颇为烦躁摆摆手:“你老实和我说吧,过去这些年,都是上一辈恩怨,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竹冉清咽口唾沫。
沈惜词话说的的确在理,但是她真的没想过该从哪里交待。
换句话说,她就没想过这件事会被查出来。
因为此事牵连皇家,甚至太后娘娘都进来横插一脚。
若是被查出,那不是荒谬绝伦吗?
“其实这件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复杂。”
她站起身,说起从前——
六年前,朝廷
今日的朝廷气氛凝重,偌大殿上无一人发言。
“朕的俸禄,不是让你们吃白饭的!”
折子被狠狠摔在地,伴着皇帝那愤怒的语气,群臣跪成一片。
那折子上的内容简单,宋辞在外征战,而后勤粮草补给不足,差点便要破国。
宋辞将这份气带回东明禀告天子,而天子却将一肚子怒火撒给群臣。
“众爱卿一言不发,难不成一个个都想掉脑袋?”
“宋将军将这份帽子扣在朕的头上,朕不会打仗朕不怪他,但你们呢?!朕让你们出去打仗了吗?!”
“连个征集粮草的小事都办不好,害得宋将军来问朕的罪过,你们一个个的都哑巴了?!”
朝中依旧静的一根针掉下都听得到。
百官心里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东明人口足足九成五都在学习四书五经,哪里还有人管孙子兵法有几章几页?
出个宋辞已经是天降恩福,还妄想这些事交给别人办?
做梦呢?
此事,有一臣子极其不怕死,非常英勇的站起身,朝陛下谏言——
“陛下!一切皆是文武资源不平衡所致,怪不得户部,也怪不得百姓!”
“那按爱卿的意思,朕被骂的灰头土脸是朕罪有应得,一切都是朕的不是?”
“臣望陛下改变圣意!”
那头气笑,却不在发一言。
第二天,便听到寒家被贬的消息。
再后来,在朝中便不在听到寒家消息,也没听说过寒家战队几何。
再再后来,寒家便被满门抄斩。
而这里头,少不了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比如宋欢。
而宋欢背后的指使人——
便是竹冉清。
竹冉清作为见风使舵第一人,在听到寒家有此一言便想将寒家一网打尽。
所以她利用自己的身份,进宫面圣,傍上太后。
而太后答应她,只要她能帮自己孤立陶府,便答应这件事。
所以,竹冉清去了,找了个理由让陶府独善其身,而太后也信守承诺,在暗地里找人吹了三个月的耳边风。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皇帝派人斩杀寒云,就找到了刚刚得到的宋辞。
“事情大概就这些。”
竹冉清的身子依旧在发抖。
“那你现在和太后关系如何?”
“不错。”
沈惜词点点头:“你为什么要害我外祖父?”
“因为他得高位重,当年我拉下脸去求你战队之位,你外祖父并未答应我,我自然要斩草除根。”
“。”
沈惜词握紧拳头:“你应该感谢一个人,不然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你杀我?”竹冉清朝后缩缩:“杀我毫无意义。”
“你以为我为什么不管宋欢在外头养了个外室?”竹冉清终于勾起一抹笑:“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比我还狠。”
“你把我杀掉,那女人一旦当上正妻,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
沈惜词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刀:“我不怕,那就试试看咯?”
“等等!”
她把刀按下,挂上笑:“大嫂给你开个玩笑,切莫当真,莫当真。”
“你现在和丞相府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好了。”
沈惜词端起茶盏:“我听说过几天要封你当诰命这件事,是丞相府替你求的?”
”当然。”
竹冉清终于不抖,反倒有几分骄傲:“我能背靠丞相府,是我的荣幸。”
沈惜词抓住机会,转而问到——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他们都不站队北宁王?”
竹冉清一口水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