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词的家世,作为京中最攀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想必大部分人都会有所了解。
就算没有了解,但凡有所耳闻之人,也会了解了解人家究竟是如何变成凤凰的。
“所以,大部分不愿意与惜词达成合作,自然是因为惜词背后的势力。”
“沈夫人愿意与老夫敞开心扉,老夫自然也不会有所保留。”
“老夫与丞相府私交不错,这桩生意,想来老夫不能做。”
沈惜词轻笑:“惜词知道程府不缺银,对金银更是视如粪土,官家的消息您也不会多多过问。”
“与丞相府的那一点点私交……”她继续笑道:“屏退左右吧程先生,惜词想同您单独聊聊。”
程起默了默,转身拍拍手。
下人得到家主旨意,渐渐退出去,偌大的程府瞬间只剩下二人。
“沈夫人,请。”
她颔首,笑意更深:“您与丞相府的那一点点私交,是想谋反吧?”
程起拿的杯子猛然摔在地上。
他强逼自己镇定,手指颤抖渐渐抚上已碎的杯子,朝沈惜词荡起一笑。
“沈夫人说这话没有证据,可是要杀头的。”
“在老夫这里说说倒也罢了,若是被朝廷那群人听去,想来又是一顿腥风血雨。”
沈惜词摇摇头,指向残杯:“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空气顿然凝固。
程起的手无处安放,发间也渐渐爬上汗珠。
“沈惜词,说话要讲凭据,但但一个碎杯便笃定我与丞相府想谋反,未免太荒唐些。”
程起抗压能力果然名不虚传。
沈惜词挑眉,摆摆手示意桃衣关上窗:“惜词刚刚看到,程府下人的脸上都画着他国的死士图案,而您从他国来到东明,是丞相府帮的忙吧。”
“那又如何?这又能证明什么?”
“这还不能够证明吗?一个商贾之家家中有死士,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丞相府既然能帮你,自然会把程府家中一切全然排查干净,丞相知道你手中有他国皇帝手中死士,却依旧敢收你到东明,你不觉得丞相府有些太荒谬了吗?”
他用力吸口气:“你是如何认识那图案?”
“书中自有黄金屋。”
此话犹如雷劈般直击程明心中。
此图早已失传已久,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姑娘在古书上看到。
但看她的反应,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便最好。
得速度严格查证了。
“所以呢?沈夫人是在要挟我?”
“当然不是,先生自然有选择的权力。”
她笑:“先生若不帮我,惜词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但我会拿着这件事去当筹码与丞相进行直接对峙。”
“您有选择权,我没威胁您。”
程起狠的牙痒痒,却半天憋不住一个字。
单单一个小姑娘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但是北宁王府背后的势力确实恐怖般的存在。
听某个在军营中的奸细说……
宋辞已经找到破解此战争的方法。
若是此战依旧告捷,他国自然便岌岌可危。
“老夫是个生意人,只谈银子,不论其他。”
沈惜词弯唇:“看来您是同意了。”
程明绕开这个话题:“说说吧沈夫人,您打算拿多少银子?”
沈惜词接过桃衣递来的纸笔,写下一个数字。
程明摇头。
她笑的放荡,转笔在填一墨。
程明继续摇头。
沈惜词挑眉,再填一笔——
“程先生,最多了。”
“北宁王府连这些银两都给不起?”
?
她气极反笑,再加一口:“先生若不愿意,我立马走。”
程明看着那卷上的数字,两眼放光。
“现在,立刻,备纸墨。”
程明叩叩窗,朝外喊到。
“沈惜词,你不要让老夫失望。”
沈惜词与桃衣对视一脸,随即行礼——
“多谢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