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度过几个春秋,六年来叶云棠学会了裁衣缝衣、烧水做饭、上山采药、下地干活,就和平常农家少女一般无二。
家里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仲棠读书很有天赋,李夫子出门会友都会带着他,向别人炫耀自己收了个顶顶好的学生。
叶河和叶陈氏则安心种地、种金银花,几年下来也是小有余钱。两个舅舅日子也越过越红火,和叶河将金银花都卖到了邻近定州的予州城,子康子泰也上了学堂,读书很是用功。
这天李夫子单独将叶仲棠叫到书房,说他3月可以参加童试,回家后要和家人商量做些准备。
少年老成的叶仲棠平时都是不疾不徐温声细语的,可今天因着高兴刚进院子就蹦蹦跳跳到处找叶云棠,用他那变声期的破锣嗓子喊:“姐,你在哪?”
叶云棠听到弟弟粗嘎的声音,放下毛笔掏了掏耳朵冲着门口道:“仲棠,我在书房。”声音未落叶仲棠已经推门而入,少年因为长个子而略显瘦削的身影蹦了进来:“姐,先生许我3月下场参加童试了,我第一个就告诉你了,高不高兴?”
叶云棠双手托腮挑眉笑道:“高兴,怎么能不高兴,你心心念念不就是要考县试过府试,还要拿下院试做秀才么。”叶仲棠双手抱肩扬了扬头嘚瑟说:“嗯,前年我就想去,夫子嫌我年纪太小硬是压了两年,现在多读了两年底子更扎实了肯定有信心。”
叶云棠看着洋洋自得的弟弟翻了个白眼说:“你还没有和爹说么?”叶仲棠有些心虚的低头看着姐姐:“就想先告诉你,爹那里还没来得及说呢。”
叶云棠笑着踮脚拍了一下弟弟的头边走边说:“那还不随我一起去告诉爹。”叶仲棠无奈摸了摸头跟着出了书房。
屋里叶陈氏正侧卧在炕上脸色煞白,叶河则站在炕边低声说着些什么,姐弟俩正在争辩着以后不许再摸头的事儿,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这情形都有些讶异。
叶河见他俩进来就跟看着救星一样说:“快来陪着你娘,我去请胡郎中,你娘不舒服正难受呢。”说完匆匆出了院子。
看着姐弟俩担心的样子叶陈氏硬是挤出一丝微笑道:“今天可能是累着了,有些头晕,刚才缓了一会儿好多了。”
叶云棠看着叶陈氏憔悴的脸色说:“娘,是不是这几天累着了,继荣堂哥又被喊回主宅了,年年都是这样,一到干活就把人叫回去。”说完还嫌弃的皱了皱鼻子。
叶陈氏倒是已经习以为常,颇为不屑的撇撇嘴说:“这么些年一直都是那个德行,孙子都有了还为老不尊,不占便宜誓不罢休的,呸,不要脸。可惜了继荣那个孩子今年都18岁了,不知道你大伯是怎么打算的。”
娘三儿正说着话就听院子里传来响动,应该是叶河回来了。胡郎中一进屋就先给叶陈氏把了脉,眯着眼睛好一会才斜睨了叶河一眼道:“陈氏这是怀孕了,腹中胎儿已经两月有余。”
叶河夫妇俩都是一惊齐声问道:“什么,怀孕了。”胡郎中眼睛一瞪说:“都是干什么吃的,两个月了都没发现。”叶陈氏忙问:“叔,这孩子没事吧,都怪我粗心大意。”胡郎中这才缓和了语气说:“怀相很好不用担心,现下只是有些气血不足,应该是累着了,切记不可抬重物,这两天要好好休息。老朽开张食补方子,隔两日喝上一回就可以了。”叶云棠听的仔细又询问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儿,都一一记了下来。
自从听到媳妇怀孕叶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内心的喜悦,忙请胡郎中到堂屋喝茶先休息一会儿,转身又问叶陈氏:“媳妇,你有啥想要吃的不,等会儿我一并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