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关于齐之芳享受肖虎给他带来的好处,从开始的感激涕零到心安理得,再到欲求不满,二柱子桩桩件件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但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当然也许他并不懂舔狗的欢乐。
今天,齐之芳穿着一身银灰色工作服,脖子上带了个黄色纱巾,长出来的头发,虽然发黄枯燥,但她还是妥帖的梳好,用手绢系着。这身打扮让常年跑车的司机看着也是眼前一亮,没事来聊个骚,过过嘴瘾。
“行,合格了!”齐之芳稍微抬高声音 故作姿态的声音有一点点甜腻。
司机们哄堂大笑“老胡,说你合格了!”“对啊!老胡,合格了,对了齐同志,老胡哪合格啊?”“是啊!说出来我们听听!”
齐之芳斜了他们一眼娇嗔道“哪合格关你们什么事儿,我和他知道就行了。怎么那么闲,天天操那么多心。”
叫老胡的这个卡车司机塞给齐之芳一盒蛤蜊油,顺便摸了一下她那粗糙的跟老树皮的手,回怼道“就是,我们俩儿知道就行了,关你们什么事!”
齐之芳把蛤蜊油放兜里高喊“下一个!你们这一个个的有没有个正经的!”
齐之芳忙着跟这群老司机打嘴炮,撩闲,正不亦乐乎的时候被二柱子抓了个正着,这样的事三五不时就会发生,二柱子也受不了了。
等这批车走后,在没人的时候找上齐之芳,冷着脸说“齐同志,请你注意点影响,别把你那身毛病带到我们煤矿!”
齐之芳正喝着水,一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把脸子一拉,杏眼瞪的溜圆“你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
二柱子没想到这个女人脸皮这么厚,都被抓到现行了,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问出来,气的骂道“说清楚!那我就直说,别把你那可哪撩骚儿的本事对煤矿的人使,时刻谨记你自己的身份。你再犯一次错误,谁都救不了你!”
其实二柱子说话已经很克制了,当然是看在肖虎的面子上,同时也为齐之芳好,毕竟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呢?她一个弄不好,连累所有人。
但是齐之芳不知道啊!她还觉得这井口就她牛B,就她厉害,能胜任这份工作呢!可她忘了,劳改犯,谁会把他们当人看?别说骂,就是打那也是伸手就来的。
只是齐之芳一直都被二柱子区别分开对待,因为他一直都对肖虎和她还算客气,所以让她忘了事实的本相。
还敢继续顶嘴道“你给我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了?我怎么犯错了?我又做什么事儿了?凭什么凭空污蔑我?还有没有点人权啊?”
二柱子叉腰喊“你干什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合着让人家摸手,摸胸,摸脸,就为了要点蛤蜊油,桂花油,要那仨瓜俩枣,你连脸都不要了?全井口的人都看着你怎么发骚,合着人家就可你一个人儿污蔑?给你留着脸你不要,非得撕下来给人家当鞋垫子踩。你自己不要脸能不能别拖累我肖叔,我肖叔好歹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齐之芳气的浑身发颤“你监督我?你替肖虎来监督我是吗?你们都不信任我!卑鄙无耻!”
二柱子实在受不了了,一个管教让犯人接二连三的顶嘴,上前就啪一下一巴掌打倒在地,齐之芳兜里的蛤蜊油也掉了出来,二柱子随手捡起来冷笑道“捉贼捉赃,连你的脏物我都拿到了,你还敢跟我抵赖。给我记好了,这一次就算了,如果我再发现一次,你就给我滚回去装大车去!”说着呸了一声就走了。
齐之芳气的直流眼泪,别的犯人也偷偷瞄着这边,二柱子怒吼“都他妈看什么看,快点干活!”
因为二柱子打了齐之芳,她一连三天没去看肖虎,肖虎终于忍不住找上二柱子,二柱子看着此时好像行将就木的肖虎,佝偻着身子,穿着破烂不堪的棉袄棉裤,鞋都露出三个脚趾头,仔细看血肉模糊的。那脸,手也好不到哪里,烂乎乎的,咳嗽的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样。断断续续的问“二柱子………你…咳咳………齐姨………怎……咳咳……”
二柱子打断肖虎说“叔,你别担心她了,你自己身子要紧,我给你打了报告,保外就医,趁这个机会好好养养!”
肖虎赶忙摇头,刚要说话,二柱子说“叔,关心别人的时候,首先得保证自己有命在,你看你这样还哪像个活人?回去收拾收拾,下午就走吧,这里面你放心,有我在,她不会犯错误。”
肖虎还是不放心,强忍着嗓子的痒,别的满脸通红的说“二柱子,叔的身体叔自己知道,没事。你还是得照顾点你齐姨。她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