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让卫云澜强制泡了三天药浴后,温禾腰伤好了不少。
几日里她都甚少说话,常常神游天际,太医请了不少回,安神汤药亦喝了好几天,清瘦了不少,人却依旧惶惶不安。
红梅再次端上汤药时,卫云澜摆手让她撤了下去,“汤药就不必再端了,近些时日做良娣喜欢吃的膳食。”
“殿下又要离开了吗?”温禾挪到床边,有些可怜地望向站起身的卫云澜。
卫云澜弯下腰与她额头相抵,“前三甲的名额需孤去定,等忙完了孤就陪你。”
温禾摇头,“妾身害怕…”
卫云澜叹息,近日她连睡觉都要留着蜡烛,半夜总是满头大汗地醒过来,嚷嚷着有人盯着她,她害怕。
每当这时,卫云澜恨不得饮了晟王安王的血。
出了玉鸾阁,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高耸的青色宫墙,良久后唤来张成:“将玉鸾阁周遭的暗卫撤远一些。”
“殿下,这恐给东宫防卫……”
“既然外头已有巡逻兵,就不必再守太紧。”卫云澜偏头看向一旁的曹公公:“寻些小玩意来哄良娣开心。”
皇宫文渊阁。
卫云澜力排安王一党人的意见,定下了陈易为状元。
安王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太子殿下未免太过武断,竟不顾我们大部分人的意见!”
卫云澜淡淡道:“孤的意见以一敌十。”
这是丝毫不把他们放眼里,可偏偏他不是从前势孤的少年了,安王敢怒不敢言。
翰林院大学士薛大人拿笔在状元的位置记下陈易的名字。
“还有这吴生与周生两人难定胜负。”谢尚书犹豫道。
安王一党早就没甚兴趣定谁是榜眼探花了,这三人都是卫云澜敲定的庶民,和世家毫无关系。
这些位子愿意是谁就是谁吧,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唯独这个状元以及陈易这人,他们有所顾忌。
陈易软硬不吃铁面无私,年纪轻轻却在老臣面前游刃有余。
而大启国有规定,状元会授予翰林院修撰,本朝国史正在修编,文人的使命感倍增,这位置最好拉拢人心。
却让卫云澜强硬地抢走了,再争夺也是无意义。
因吴生与周生是有些朝臣的门生,这又涉及到小派别的斗争。
那些人磨着嘴皮子,喋喋不休。
卫云澜见用晚膳时间已到,收起两人画像,简介与推荐信,在一群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文渊阁。
安王大步追了出去,嘲讽道:“近来听闻咱们勤勉的太子常常回东宫休息,可是安慰你那受了惊的美人?”
卫云澜打量了他一番后,无波无澜道:“王爷才是风流。”
安王目光立刻变得凌厉,卫云澜却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安王收捏拳头,眸中情绪几经变幻,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眼前的小侄子经过这几年历练,早已沉稳深沉,外放的锐气内化,倒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泊。
他不再是当年倚靠体弱年老的老皇帝,势弱的小皇子了。
静了静心,皇宫里到处安插了他的人,他何须担心呢!
倒叫那小良娣走了运,晟王可真是没用,到手的绝色美人也能让她跑了。
玉鸾阁。
温禾做了一道剁椒鱼头,其余菜色也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口味很重。
望着面前色泽鲜艳的菜色,温禾心情舒畅了点。
卫云澜进来时,温禾在净手。
“殿下回来了?”温禾惊喜。
这饭蹭得也太准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