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提防他的每一句话,目光幽幽:“侯爷高抬我了。”
卫漓嗤笑,手劲儿也稍微松了松。
许知淮反而主动,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唇瓣轻触他直挺的鼻尖,大胆而露骨道:“既然是同类,就该是天生的一对,不是吗?”
“呵……”
好个天生一对。
卫漓冷笑:“好啊,那就像野兽一样纠缠吧。”
他以沉重的吻夺去了她的呼吸。
男欢女爱的情事,渐渐变成了一场互相折磨的暗斗。
没有爱意,只有倔强。
倔强的欲,倔强的恨。
待到一切结束,许知淮依偎着他汗湿的身子,双眼越来越亮,轻轻喘息道:“侯爷陪我去酆都吧?”
卫漓自顾自地笑了:“这么着急就提条件了。”
“不,我是认真的,太子爷早晚要去酆都的,若是没有侯爷,谁还能活着回来?”
“我瞎了。”
“侯爷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许知淮抱住他的脖颈,紧紧的。
卫漓抓住重点:“你明知是送死也要去?”
“没有太子,没有侯爷,我一个人留在京城,难道会有什么好日子吗?”
许知淮顺势问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谢宁朝和酆都侯有什么关联?连他也要被灭口。”
卫漓见她还有精神问东问西,猛然翻身将她压下,冷冷警告:“你的问题太多了。”
许知淮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哪怕死缠烂打也要问个清楚。
“侯爷就告诉我吧。好歹,为了扳倒谢家,我也出了不少力,总要知道个来龙去脉吧。”
许知淮犹犹豫豫:“灵越山……我总觉得很可疑。”
“你的鼻子很灵啊。”
卫漓翻身而起,不再与她肌肤相贴,恢复冷静的语气道:“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那三万两白银的下落吗?”
许知淮也坐起身来,披上薄衫:“侯爷肯告诉我了?”
卫漓背对着她,后背的肌肉夯实紧绷。
“灵越山奉仙宫,耗时十年而建,你以为是哪里来的银子?”
许知淮恍然大悟。
十年……没错,是十年……她就是在十年那年没了家,没了爹娘,没了一切。
这真相实在太过荒唐。
岂止荒唐,简直可笑。
谢家贪墨了朝廷的银子,犯下罪大恶极的蠢行,再把银子全数交给酆都侯,花费十年,修了一座华而不实的宫殿。
谢宁朝是疯了吗?还是酆都侯是疯子!
许知淮全身像被灌了冰,冰凉僵硬,久久不语。
“我不明白,谢家贪了银子就贪到底好了,何必还要联合酆都侯闹出这些事。十年,十年……”
卫漓冷冷道:“你还不明白?奉仙宫不是为了皇上修的,而是为了酆都侯自己,有人想要称王称帝,有人想要两边讨好,一个有野心,一个有本事,他们借着朝廷的名义偷偷敛财,最后留下一堆烂摊子,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