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姑说话直截了当,不给谢无忧一点反抗拒绝的机会。
“姑娘好自为之吧。”
“我绝不辜负娘娘的信任!”
谢无忧攥紧双手,声音闷闷的:“酆都,我一定会去的。”
她认清处境,忍回眼泪,不想再被人瞧不起了。
“姑娘果然是大家闺秀,知道轻重厉害。有你这句话,我也好交差了。”
谢无忧紧张兮兮,见她要走,忙从荷包里倒出几个银锭子,忐忑道:“姑姑,麻烦您一件事,请您给我的家人们捎点银子过去,好歹应个急。这里有不到二十两,一半给姑姑吃茶,一半给我的家人买点过冬的衣裳。”
南姑姑没接银子,微微蹙眉:“姑娘何必这么小家子气?再说区区二十两,光是打点人情都不够。”
谢无忧咬一下唇,十分窘迫。
她也知道这点银子做不了什么大事。
南姑姑暗暗起疑。
依她的出身,使钱用度,本不该这么抠抠搜搜。小爵爷也不会亏待她,结果一出手只有二十两,实在寒酸。
南姑姑转转心思,又道:“姑娘记住,只要你能为娘娘办好一件差事,你的娘亲姐妹就能好好活下去。”
谢无忧心事重重地点点头。
南姑姑办完了事,没有急着回宫,又特意去了一趟侯府。
卫漓不在府中,她吃了闭门羹,只好让侍卫们帮她捎一小包草药,说是失传已久的良方正药。
岂不知,卫漓就在府里,听闻她来了,还送了东西,他一下子就闻到了清苦的药味,当即毫不留情地将它扔掉。
作为一个奴婢,她越界了。
次日,天朗气清。
许知淮依照规矩,与朱维桢同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期间皇后娘娘提起慎郡王家添了一对双胞胎,很是娇小可爱。
朱维桢听出母后话里有话,淡淡一笑:“子孙也是要看缘分的,急不来的。”
皇后望着许知淮,语重心长道:“自你上次小产也有小半年了,身子也该调理得差不多了。”
许知淮眉眼压得极低:“回娘娘,妾身早就没事了,太医院那边照顾得也很仔细。”
皇后娘娘又打量她一番:“补了又补,怎么还是这么瘦?”
朱维桢闻言又笑:“母后,咱们还是随缘吧。”
皇后娘娘最听女儿的话,于是又提起别的事:“越贵妃的生辰快到了,按理是该大办一场,偏偏她那个人喜欢的东西太少,又不喜欢热闹,你们身为晚辈的出出力吧,我也省得操心了。”
朱维桢垂眸想了想:“我记得,越贵妃和宫中几位娘娘都爱听戏取乐,不如在沁馨园好好摆上一场,让大家听个尽兴。”
皇后蹙眉:“唱戏闹哄哄的,外头的人进来也不安全。”
朱维桢笑:“总有办法的,听戏不过是为了听角儿,我请几个城中的名角儿进宫来唱,剩下的让内务府张罗,保证可靠安全就是了。”
“你还愿意操心这种事?”
“让大家都高兴的事,我何乐而不为呢?”
皇后娘娘忽而感慨:“也好,宫中近来冷清不少,你放手去办吧。”
许知淮从头到尾不敢多言,只摆出一副乖巧温顺的模样。
她对这些热闹的琐事没兴趣,朱维桢有心操办,招呼她一起张罗,她也只能点头微笑。
之后的几日,许知淮应付着大大小小的琐事,无意间瞥见锦婳心事重重地望向自己,将她叫到跟前。
“怎么了?”
锦婳看看门口窗外,提起笔,小心翼翼地在纸上写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