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我,是我。”
女人憋红了脸,小心走回厅里回道。
竟是朱雨露。
米鹿自是知晓,这讨人厌的嗓音,没人比她更熟。
贺子商懒得瞧她,不耐烦地问:“这么晚了,在这干嘛?”
“今晚我当值,忙得晚了些。”
说这话时,朱雨露脑袋垂得很低。
贺子商不想深究,只是一味打发她走。
李鹿循声走了出来,顺着昏暗的灯光,看见贺子商跟个女人在搭话。
说不上的感觉,女人像是被人抢了玩具,醋意很足。
“和平,你在干嘛?”声音从廊间传来。
贺子商跟朱雨露皆是一怔,朝那暗处看去。
男人怒不可遏,“我让你出来了吗?还不滚回去!!”
她不仅叫了和平,还让第三人听了去。
朱雨露被这语气吓坏了,慌忙瞥向贺子商,从未见他如此动怒。
暗处之人,踉跄着往回走,朱雨露并未看清。
可那声音,分明不是米鹿!
一如米鹿能轻易分辨出她的声音,她也能轻易分辨出对方的声音。
所以,她是谁?米鹿被甩了?
难怪这段日子没见她来上班。
她边想,嘴角边扯出一丝弧度,真是大快人心。
一旦观念根植,人们就只相信自己想到的看到的。
“还不准备走吗?这顶层留给你打扫可好?”
朱雨露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慌忙回神。
“我这就走,这就走。”
廊间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米鹿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因为自朱雨露走后,并未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所以,他到底想干嘛?
女人犹豫之际,搁在抽水马桶上的手机屏幕闪了起来。
是贺子商的来电,自然是不能接的。
想也没想,第一时间挂断,然后再挂断。
反复第三次的时候,女人总感觉哪里不对。
贺子商朝洗手间方向咳嗽两声,吓得女人一哆嗦,也不知道动静大不大,随后就只听到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手机接着又震动了一下,是他的短信。
“亲爱的,这几天忙,我就不回来住了,考虑到你身体原因,周末的晚宴就不打算让你去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呵,不带我去,带别人去,真是好样的。
随后又进来一条信息:“相信我。”
食盒被丢在了大楼外的垃圾桶,时至深夜,米鹿也懒得回登月了,独自去了公寓。
顶楼的视线直到看到载有米鹿的车远离,才拨通了电话。
“唐墨,你去帮我保护她……”
贺子商揉了揉眉心,似是很累。
李鹿练得认真,不经意撞见男人的眸光,越来越近。
女人近乎贪婪地回望过去,这是她不曾有过的待遇,纵使窘迫,却还是迎面看过去。
“和……”平字未出,便觉不妥。
“贺先生……”一度语塞,还是说不上话来。
男人却冷冷开口,“除了晚宴当天,你不准在第三人面前唤我和平,你能做到拿钱走人,做不到,现在就给我麻溜儿的滚。”
贺子商丢下这话,看也不看她一眼,于她擦身而过。
女人楞在原地,唇瓣已被咬出了血丝。
所以,她对于他,只是金钱上的交易对象。
那些短暂的耐心跟讲解,也不过是为他未婚妻挡灾的手段而已。
呵,也罢,都能挽上他的胳膊,还能一同出席宴会,多少女人都羡慕不来的运气。
既然被自己碰上,那就好好利用。
一如他利用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