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太守府,郑大从驿馆里出来后,便直奔太守府,见到了等待多时的土元。
看到郑大归来,土元道:“如何,是否如我所料,很容易就混了进去?”
郑大拱了拱手,满脸崇敬。
“主将神算,小人按照您吩咐的说,确实是很容易就混了进去,还拿到了那将军的手书,让我随军还让人照顾再三。”
土元大笑:“以往那些个中原来逃难的儒生,自视甚高,总觉得一肚子四书五经,就能指点江山,在我看来,不过如此。你看,区区小计,就把他们给耍的团团转,殊为可笑。”
郑大眼见主君误会,赶紧补充。
“主君,可惜那陈慎,并不随大部队而走,他打算和少部分人坐海船,沿岸而上。这和咱们的计划不一样,要怎么办?”
土元听罢,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不见,他拍了下桌子,怒骂一句脏话。
“彼其娘之,不会是你没做好,给他看出了点什么吧?”
郑大赶紧摆手:“下管都没说呢,那陈慎就主动告知,要和坐船走了,这真不怪小人。”
土元脸色变幻:“这就有点麻烦了,本来想着让你混进军营,走上两天后,到偏僻之处后,用此处特制的泻药和麻药,整翻了他们。”
“然后我再让参将,带两三千人跟在后面,给他埋掉大半人,剩下的抓回来分开后,早晚皮鞭伺候,不愁他不听话。”
“没想到他居然想沿海而上,早知道应该先把沿海的渔民们,先驱赶一下的。”
“定是这群该杀的黔首,坏我大事!”
郑大继续说道:“主君,咱们的手段只能在陆地上用,方可确保无虞。在那茫茫大海上,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真是会死人的,毕竟你不是想真弄死他。”
土元思索片刻,这才说道。
“慌什么,别乱了阵脚,这样吧,你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跟在军营里行动,引他们走东江方向,第一天晚上就找机会下手。”
“我还买通了军帐内的几个士官的,待会把名单给你,实在下不了手的时候,可以找他们给你通融一番,到时候定能成功。”
“可笑他陈慎带了两千人,自以为安全,我不过找几个人去劳军,又送了些许礼品,便很容易找到几个贪财之人。”
“郑大,我让参将带三千人晚你半天出发,还是老规矩,弄死一大半都沉江,留下百来个健康的,用来要挟他就足够了。”
“至于他陈慎那边,我让人把咱们的宝船开出来,等他出海后,我就跟在后面,到时候亲自和他在海上谈谈。”
……
驿馆内,陈慎陷入沉思,根据咕咕和周亮派出去尾随的侍卫回来的报告。
郑大出了门,便去太守府谈了很久,就没下文了,这说明不了什么太大的问题。
周亮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沐道,我认为咱们该改变行动,要不就别走海路了,没有把底细都告诉别人了,还一动不动等着别人动手的道理。”
“在陆地上打交州这些臭鱼烂虾,两千打五六千,我也有信心,但到了大海上,也不知道交州官方,有没有正经海船,我有点担心。”
思索片刻后,陈慎抬起头。
“伯同,现在能确认,没人在附近监视咱们是吧?”
周亮点头:“你给的‘居安思危’很好用,我安排了十个人,五明五暗,确认没有人,监视着驿馆这边。”
陈慎下了决心:“两位,咱们此行的首要目的,是确认夷州的存在,其他所有的矛盾,都应该为这个主要目的让路。”
“就像伯同说的,在陆地上干翻他们并不难,但这样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甚至一直尾随我们去到揭阳。”
“如果他们真有海船,到时候咱们到底是出海,还是不出?反而会有更多的不确定性,这就影响到了咱们的主要任务了。”
“简大夫,你即刻去找前几天谈好,愿意带我们出海的那个渔民,直接买下他的船,并告知他,要是同船而行,咱们返航靠岸之后,船会再还给他。”
“如此一来,想来他应该会答应,若是实在不答应,那便用些强硬手段吧,知晓我等详细出发时间的人,不能再留在这边。”
“伯同,你即刻回军营,让人带足物资,至少要够二十人五十日所需,淡水蔬菜果类最优先,不够的立即去采买,并带往岸边装船。”
“然后告知你的副将,就说我改变主意,还是随军一起行动,等那郑大到了之后,‘无意间’随口告知他,用以迷惑对方的视线。”
“明天一早拔营之后,千万注意饮食饮水这些东西,他郑大如果真要动什么坏脑筋,无非就是在这些东西里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