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大怒,对着司马晨咆哮道:“你懂个屁,我丢了半口牙,现在吃东西都只能用一半,往日最爱的炙羊肉,现在吃起来如同嚼蜡,就冲这点,他区区新野百姓的命,岂能够赔?”
“再说新野此地,多是刘备那厮当初的遗民,有几个会对我们忠心耿耿?怕是真有关羽北伐那天,他们说不得还会箪食壶浆,欢迎刘备军呢。”
司马晨被喷了半脸的口水,内心也是无奈,我确实懂个屁,我连个屁都不想懂好不好。
虽然你被敲了半嘴牙,但这情形一看,估摸着就是你自己嘴臭导致的。
关羽家的人,都非常有底线,若不是你说了什么特别不该说的话,关平不可能会做虐俘这种事,亏你还有曹操世子护身,不然的话早就凉了。
再说了,能活着回来,就该谢天谢地了,还要感谢孙权榜上大哥的通力协作,所以真没必要这样,无能狂怒,很是丢份。
就算新野百姓,对刘备感觉好,也不能随意的拿来给你出气,即便是曹操,也不会轻易答应,擅自屠治下之城,兖州的民心,还要不要了?
自古以来屠城的不少,屠别人的城,最多就是名气会坏掉,但为了出一口恶气,屠自己的城,怕不是要被天下人笑掉大牙,这货不会是脑子被关平打坏了吧?
下方有侍卫来报:“魏公有令,荆襄之地,即将开战,让世子早日回返。”
“另着司马晨,严密关注孙刘双方战事的情报,若是有能入手江夏或者江陵的机会,可不经通报,联系曹仁,直接出兵。”
曹丕脸黑的可怕:“告诉我爹,我就待在这,能打破江陵的话,谁都拦不了我。”
......
豫章西边百里处,陈慎张飞,带着接近两万人,看着张飞带来的全副武装,攻城器械,陈慎也是面色凝重。
豫章,江东重镇之一,面对荆州的东部防御重心,后世的南昌。
仅次于襄阳那种坚城,坐落在赣江以东,易守难攻。
临江,临山,这些城池,就是因为容易防御,而被誉为坚城。
豫章西门不远处的赣江,甚至已经被守将朱然,在河道里打下了不少的木桩,就是为了防止刘备军的人轻易渡河,做到这个地步,仅剩强攻一条路。
强攻就先要渡河,正面长达两三公里内的河道里,都塞满了木桩,肯定是过不去了。
而想要往北,绕过赣江的话,也是行不通的,往北不远处,赣江注入了鄱阳湖,只能往南。
但豫章守将朱然,也不是傻的,光是南边的下游,就至少有数百的斥候,每隔五六十米,三四人轮班监视,一直排到了五十里外去。
如此一来,想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渡过去是可以,但想让人不知道,则绝无可能。
陈慎张飞在下游扎营,静待时机,眼下的情况,也只有等打完庐陵北上的队友了。
到时候友军把对面的斥候都扫了,这边才能安心的渡河。
豫章郡内,朱然蒋钦两人面对而坐。
朱然道:“张飞陈慎两人,在下游五十里外扎营,并没有渡河的动作。”
蒋钦抬起头:“不管怎么说,咱们的斥候不能断,他们那么多人,还有攻城器械,没有大船是绝对无法渡江的。”
朱然道:“我担心庐陵的情况,据说甘宁无战心,潘璋若是坚守,尚有希望,但潘璋此人,容易被诱惑,若是庐陵被破,那我等就难守了。”
蒋钦摇头道:“甘宁此人,周都督在世时,还能一用,鲁都督时,为了调和和凌统的矛盾,将他外放到庐陵,到了现在吕都督之时,他自知再无复起之日,自甘堕落,当真可惜。”
“不管怎么说,城内有兵马万五,就算用人命堵,咱们也要把这张飞大军,给堵在豫章城下。”
“我们昨天就派了信使,沿着赣江北上入长江,去通知大都督了,听闻丁奉就在长江上防御,若是能得他南下增援,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豫章绝对不能丢,若是这边丢了,柴桑等地皆再无可守,江夏也将成绝地,大都督和江东都危诶。”
两天后的夜间,陈慎营内,他翻身坐起,隐约间,听到了咕咕传来的声音。
果不其然,咕咕扑腾着翅膀飞回,左腿上有一个小竹管。
张飞南下之时,就带着咕咕,陈慎张飞合军以后,更是直接让咕咕往南去,寻找可能的友军,这不,总算是有好消息传来。
竹管只有一张小纸条,但消息是真的振奋人心。
“已合兵,太史,沙,周。”
陈慎挥了挥拳,这代表着太史慈的南海兵,沙摩柯的蛮兵,周亮的夷兵,已经汇合,再过几天之后,都会集中在此处。
到那时候,强攻就强攻吧,这个年代,打仗是不可能永远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