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国贼!畜牲!”
“皇帝老子杀的好!”
“此等贼子就应该诛九族!”
……
京师某酒楼第二层,窗边的酒桌上坐着两个人。
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远远看去能看出有烤鹿肉,田鸡腿,带冻姜醋鱼,爆炒羊肚等等。
这些菜其中有好几个是宫廷饮食,皇帝的御膳菜单,但好在朱家天子对这些菜在民间的推广并不介意。
所以在明后期那些达官贵人,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吃的比皇帝还好。
申时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桑落酒,正起身要给对面的张居正也满上,谁知张居正直接挥手示意让他坐下。
“我从小喝烧刀子习惯了,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申时行摇头笑了笑。
“这桑落酒芳香悦人,酒体醇厚又入口绵甜,南方人喝的更多一些。”
“我也是南方人!但要我说呀,京师这等苦寒冬日,就应该喝烧刀子!暖身醒脑!”张居正嘴里嚼着羊肚,“这什么桑落酒那是夏日当茶水饮的!”
“就是矫情!给你扔到黄河边挨几天雪花子,脸都冻裂了你就知道烧刀子有多美味了!”
“哈哈哈哈!大人这是对南方人的口味有意见呢?还是对南方人有意见呢?”
“有什么区别吗?”
“那倒没有!”
二人碰杯,相视而笑。
楼下的年轻人们聚在一起,热烈的讨论着报纸上的文章。
张居正看了他们一眼,“没想到这报纸,竟有如此威力!”
“是啊!”申时行道,“陛下相当于和百姓,尤其是那些年轻人直接对话了。”
“是个好东西!”张居正笑道,“平头百姓几辈子都只知道县太爷,不知道皇帝老子。”
“这报纸直接绕开官府,给底层百姓传达最真实的朝廷声音,朝廷的政策不偏离初衷,我们这些跑腿的也不用多费心了!”
“那件事你是怎么个章程?”
申时行紧张的放下筷子。
“这要看高大人如何指示啊?”
“拉倒吧你!”张居正不屑的冷笑一声,“这事高拱那老东西能说什么?”
“说我们结党营私?”
“学生也是怕给大人带来一些风语!”申时行低着头,捏着指甲,“毕竟徐阁老还在,学生就这样…”
屋内热气腾腾,窗外却寒冷无比,正当二人说话间,有几片指甲盖大小的雪花落在窗边上,又马上被窗内的热气融化。
“我们都知道!”张居正道,“进了内阁,想背后没有人站,可能吗?”
申时行,嘉靖四十一年状元,当时的主考官就是张居正。
这次兵部要清洗那么多人,张居正当然不会让自己青睐的年轻人再待在翰林院跟书本过日子。
他需要跟自己一样,跟皇帝一样实干的人,而眼前的小伙子虽然有些怯懦,但张居正不会看错人,这小子也是个埋头苦干的人。
只是胆子小了些而已。
“李春芳那老小子倒是做的不错,你能指名道姓的说出朝中有谁是他的人吗?”张居正擦擦额头的汗珠。
“说道李阁老,他是不是去祭拜孔庙去了?”申时行好奇,“陛下本应该亲自去的才对。”
“你认真的吗?汝默?孔庙大明天子已经快50-60年没去过了吧!”
今日一大早,内阁次辅李春芳就代表皇帝去祭拜孔庙,带着国子监和翰林院一大帮学子上百人隆重的祭拜孔老夫子。
张居正半路杀出,硬是把申时行拉到这里来喝酒。
李春芳这个内阁次辅也不敢多说什么。
“陛下不想去这不是很正常吗?”张居正不解的看着申时行。
“可是…可是陛下登基以来,各种礼仪活动都没落下啊!”申时行道,“大人可还记得陛下去籍田吗?那天多冷啊!又是狂风又是阴天的。”
“可陛下还不是亲自去打理了那些籍田?还亲自查看了粮仓中的种子,怎么轮到孔夫子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