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我假扮海大人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
“那就是说…”,朱载坖转身看着屋外的三个人,“真海瑞在被你们抓的另一波人里面!”
张文璧慌乱的冲进屋内看着王礼。
“我就是海瑞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呢!”,随后就被陈景行一脚踢开。
王沐和山胡风倒松了一口气。
人是张文璧的手下抓的,他们二人本来就在这事上没多大责任。现在听到海瑞抓错人了,那另一波人只是关着,并没有动刑。
海瑞不仅安然无恙,还毫发无损。
没过多久,关押着海瑞他们的牢房门被朱载坖一脚踢开。
“海瑞!朕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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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整理好衣装,头发胡子的海瑞,还有其他反贪局的官员们齐坐在朱载坖两旁的一排椅子上。
朱载坖身后是内军统领陈景行,三千营主将麻贵,京营统领,英国公张溶。
中央跪着王沐,张文璧和山胡风为首的扬州近百名官员。
他们跪成长长的一排,后一个人的头紧贴着前一个人的脚趾。
他们两边,是盔甲闪闪发光,眼神凶狠,站姿笔挺的内军。
朱载坖看了看海瑞,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论私,朱载坖对海瑞很看重,也因为他历史上的清贫,与整个大明官场为敌而心疼,因此决定这辈子绝不会让海瑞再过那样的日子。
论公,海瑞下扬州是反贪局铺展全国的第一战,绝对输不得。
更深层次的来说,这是朱载坖向南方开的第一枪。
什么?第一枪不是徐阶被没收的土地吗?
这个暂时还没写…朱载坖暂时还没安排。
所以,无论从哪一点出发,朱载坖都绝对不能让海瑞输。
海瑞必须赢。
而且大赢特赢!
如此才能给反贪局立威!
旁边的桌案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堆奏书。
这都是朱载坖给这些官员半个时辰的时间写的认罪书。
这些人都详细的交代了走私盐的情况,谁和谁联手啦,这个暴毙哪个啦,钱怎么分的啦等等。
而在大堂之外,还跪着一批人。
他们就是大堂内的官员们供出来的灶户,商人,还有基层的一些吏员。
因为身份卑贱,他们没有资格见到皇帝的真容。
“王沐!”
“臣…罪臣在!”,王沐声音哆嗦着,全身颤抖着。
“朕去年杀了很多人!”,朱载坖靠在椅子上,完全舒展开身体,君临天下般的俯视着他,“其中,最少有两次你都在场见过吧?”
“罪…罪臣见…过!”
“哪两次?”
“斩首殷正茂和李元被诛九族那两次!”
“嗯,这就很奇怪了!”,朱载坖道,“你应该知道朕是多可怕的一个人啊!怎么来了扬州还敢同流合污呢?”
“是朕砍不动人了还是你太飘了?”
“罪臣…呜呜呜…罪臣无话可说,罪臣羞愧难当!陛下曾经亲自面见臣,对臣寄予厚望!臣罪有应得!”
“你错了!朕从没对你寄予厚望!”
王沐惊愕的抬起头。
“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弹劾你过去有贪污之嫌,品德有愧,朕却还是把你派来了扬州吗?”
“朕就是看准了你会贪污这一点才派你来的!”
“不然朕怎么有借口成立反贪局?怎么有借口让反贪局进入扬州密查?”
“朕又在你上任之前把巡抚衙门从应天搬到了扬州,这一年多来你就没猜出为什么?”
“就是为了方便你贪污!就是为了让你离开南京六部的监视,使劲贪污啊!”
“哈哈哈哈哈!”
后面的英国公无奈的沉叹一口气,视线转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