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顾新月看着知夏离开,这才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发呆。
想起沈少珩前些日子跟她说的话,顾新月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抬步走了出去。
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沈少珩的书房外。烛光透过窗户映照在顾新月的身上,少女固执地站在门口似乎要等着里面的人儿主动发现她。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烛火熄灭,里面的人也没踏出房门。顾新月看着熄灭的烛火,心里涌上一股酸涩。
她忍不住抬手敲了敲门,轻声喊道∶“五爷,是我新月,我可以进来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顾新月咬着唇,心里涌上一股委屈。
正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从里面打开。
沈少珩看着站在门口的顾新月,眉头一皱道∶“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顾新月看着沈少珩清冷的眸子,心里一抽。半晌才道∶“五爷已经很久没回院子里了。”
沈少珩眸光微闪,看着顾新月淡淡道∶“之前我同你说的事,考虑得如何了。”
顾新月心头泛上一丝苦涩,低低道∶“我去南平王府请了她两次,只是她都不在府上。”
沈少珩眼中闪过一次幽光,这丫头看来是想通了。
“既然她不在府上,那就等她回来再去请。”沈少珩淡淡道。
沈少珩的声音不大,语气里却是充满了势在必得。
顾新月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不甘。她抬起头看着沈少珩道∶“五爷,您答应新月的事情千万别忘了?”
沈少珩摆摆手,不耐烦道:“放心就是”。
顾新月低低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
沈少珩站在门口,目送着顾新月的背影,这才关上了房门。
他背靠着房门,神色晦暗不明。
而顾听荷此时正在和程管家一起算着王府的账本。
“王妃,这是这些日子府上的支出与收入,您过目一下。”程管家将账本递给了顾听荷。
顾听荷接过账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她发现这些日子,竹姑娘所在的青松园的支出比平日多了许多。
“程管家,青松园的支出比平日多了许多,这是怎么回事?”顾听荷看着程管家道。
程管家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王妃,是竹姑娘说想要给城外的流民施粥,所以奴才支了些银两给竹姑娘。”
顾听荷微微眯起眼,冷笑着道∶“拿着别人的银子当好人?真有她的。”
“王妃。”程管家欲言又止地看着顾听荷,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顾听荷也不急,慢悠悠地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等着程管家的下文。
见顾听荷如此,程管家这才一咬牙道∶“竹姑娘去看完流民回来之后就咳疾就变重了。所以奴才这才自作主张给竹姑娘多支了些银两。”
顾听荷看着程管家已经困得有些睁不开但又勉力睁着的双眼,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程管家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顾听荷将账本放下,起身走到了窗边。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倒要看看这个竹姑娘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天色微微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顾听荷便起床梳洗。她刚打开房门,便看见连翘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连翘行了一礼。
顾听荷点点头,轻声道∶“走吧。”
主仆二人一路来到了青松园,顾听荷远远的就看见一群人围在青松园外似乎在看什么。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径直走进了青松园。
院子里两个洒扫的小丫鬟看见顾听荷来了,忙迎了上来道∶“王妃,您可来了,前两日我们姑娘还念叨您什么时候回来呢。”
顾听荷淡淡一笑,轻声道∶“是吗?看来竹姑娘还挺想我,那我就先进去了。”
说着,她便抬步走了进去。
青松园内。
顾听荷刚一踏进房间,便看见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正靠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在看。
听见声响,青衣女子抬起头,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她看着顾听荷,轻声道∶“王妃,您来了。”
顾听荷看着青衣女子,淡淡道∶“竹姑娘又看咳疾又加重了?”
顾听荷看着眼前这个神态自若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竹姑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她总觉得那里变得怪怪的。
竹姑娘看着顾听荷,掩嘴咳了几声。听着她这虚弱的咳嗽声,连翘忍不住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