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喃喃道:
“该不会是我在做梦吧?不对啊,就算是做梦,我梦里的母后也是又美又贵气的,不会梦到母后这样的。”
眼前虽然是谢姿月不假,但是头发上并没插着钗环,而且衣着简便,背上还披着披风,和以往贵气满满的装扮大相径庭。
也怪不得顾萱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了。
“真有你的,”谢姿月本来酸涩的眼睛一时间被女儿的话整得哭笑不得,但是心疼的泪水还是滚滚不停:
“这种时候了还会说话来哄母后开心……”
她小心俯下身,避开顾萱受伤的手将她搂着:
“你真是吓死母后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母后也不活了。”
“阿萱没事呀,”顾萱终于确认眼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觉,毕竟母后抱着自己的触感是那么真实:
“这里是哪里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瞧着也不像是国安寺,难不成是飘到了什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是镇北候府的田庄。”说到这个,谢姿月满心满眼的庆幸:“这一次多亏了燕酌和镇北候夫人,要不是他们在这里住着,发现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心肝会怎样呢。”
说到这里她又想哭了。
顾萱忙不迭安慰母亲一番,随后有些意外问:“燕酌居然在?”
“恩,”以前听女儿提到燕酌,谢姿月心底始终有些不悦,但是经过了这次之后,她心底的那点不悦顿时消失殆尽:
“这里就是他们在山脚的田庄,听说他受了点伤,在这里养伤。”
实际上这都是托词,要真的想养伤,在京城镇北候府养伤不也是一样的?
不就是想着阿萱在国安寺吗?
以前谢姿月想着娶公主后意味着仕途有碍,担心镇北候府不适合女儿,毕竟这一家人不可能远离朝堂,到时候只会让陛下为难。
但是现在想想,燕酌对顾萱的这颗心倒是真的能看出来,而且一直在山脚下守着,这样的心意也让人动容。
所以态度缓和了许多,言语间提到燕酌也十分缓和。
顾萱从她的语气里敏锐察觉到了这点,还挺开心的。
这一开心就惨了,她牵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忍不住痛呼一声。
谢姿月还以为是自己压到了女儿的伤口,吓得立马坐直:“阿萱,是不是伤口痛?”
顾萱点点头。
谢姿月立马道:“那母后去叫人。”
因为想让这里安静些,她没让太多人在屋子里伺候。
她想着打开门叫人就醒了,谁知道开门后一眼就在屋前的楼梯上发现了坐着的燕酌。
略带寒意的夜晚,对方浑身似乎都渡上了一层霜意,在皎白的月光下显得异常清峻。
似乎是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清俊雅致,风采佳绝。
眉目间有一股让人不敢过分亲近的冷意和贵气。
但是在看见她之后微微眨眼,眸色霎时间温润而尊敬:
“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细看之下,他似乎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