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是天子弟,又是唯一能住在京城的王爷,用不着这么循规蹈矩的。
但他还是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例外。
江策看见他,上前行礼道:“微臣参见王爷。”
元若留腰间挂着一串盈白的玉,配上深色朝服,衬得他年轻又沉稳大方。
“江大人脸色不大好,可是遭了皇兄训斥?”
不远处,大臣们纷纷竖起耳朵。
江策苦笑:“王爷言重了,陛下日理万机,若能有什么指点,那也是微臣的福气。”
元若留轻笑:“大人好心性,不过您身为国丈,又是重臣,皇兄就算再如何训斥也不会真的生气,大人尽管宽心便是。”
“多谢王爷宽慰。”
江策接过小太监递过的伞,叹了口气,转身走入雨中。
离王也走进正殿中。
“我没听错吧,陛下骂了国丈爷?”
一名五品小官等两人都不见身影后,压低声音道。
“不好说,看江大人这脸色确实不大好,莫不是说了什么话冲撞陛下?”
“他不会是……为皇后娘娘求了情吧?”
几名官员脸色一白,声音又低了几分。
“怎么可能?那些谣言已经盖过去了,再说陛下也不是个听信谣言之人啊。”
“天元近来风调雨顺,若非为着此事,还有什么能叫陛下如此生气?”
诸位大人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默默有了结果。
看来,陛下已经不喜皇后娘娘,若再站队皇后,只怕……
雨淅淅沥沥,打在最后一波青翠的草木上。
离王走进空旷的大殿,见皇帝不在,转身又走进偏殿。
“臣弟见过皇兄。”
元帝背对他站着:“十一,你替朕办件事。”
“皇兄但说无妨,反正从五岁开始,臣弟便以你马首是瞻了。”元若留撇撇嘴,“说吧,是不是要弟弟替你收网了?”
“什么话,好像朕误你半生似的,也不知道谁小时候天天跟在朕的屁股后面。”元帝无奈。
元若留黯然:“那时母妃刚去世不久,也只有皇兄不嫌弃臣弟这个小屁孩。”
“你一直在暗中帮助朕的大业,朕明白。”元帝转过身,“好了,平白无故倒叫你想起伤心事,还是谈点别的吧。”
两人传了茶点,开始细细安排布置。
雨也下了一个早上。
元若留走出正殿时,天空恰好从云层中透出了澄澈微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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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净在“禁足”中闲出了屁,体重噌噌噌往上涨,身高也拔高一些。
整体来看,是个拉长版的团子了。
长平宫所有人都出不去,唯有云无霜能从外面弄消息进来,倒也不算两眼一抹黑。
这天,云无霜不知道从哪里闪进来,表情十分异样。
“离王在朝中笼络了足足二十人,联名上书,要求陛下废后!”
玉晚月手一哆嗦,杯子差点摔到地上。
元净脸色也动了动,但表情依旧镇定,比划道:“母后知道了吗?”
“应该还不知。”
玉晚月心头突突的,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小公主,陛下不会对娘娘如此绝情,可这位离王却不在咱们的计划之中啊。”
团子拍了拍她的手:“别怕,他在的。”
傻孩子,那可是你原书中的官配,就算你俩不来电,他的人设也不会轻易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