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晃头,把猜忌压回心里,又专注回了当下。
神父看起来并无大碍,我站在昏迷的他身旁,给我们两人套了一层层半圆形的护盾,为之后做准备。
“……你是故意示弱,露出脖子给我砍的,对吗?”
雪狼沉默片刻,再次开口时,声音听起来莫名兴奋,让我感到不适。
“如果我刺穿你的心脏,他留下的治愈魔法就不会起效!!真是个疯子,谁教你这种战术的,太危险,太……”
明明是在骂我精神失常,可他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眼里满是欣赏。
“太有趣了!”
我无视这个语气狂热的人,再次在手心蓄起魔力,直到这条手臂再也不能承受为止,然后将它对准了头顶。
『轰——!』
我与神父上方的墙体被我这一击崩飞了出去,一时间,砖石四溅,整间屋子都不住地颤抖。
早些时候被我特意打出裂痕的石柱们也支撑不住了,纷纷倒下,整间密室都逐渐坍塌,如我所料。
没事的……这间密室的正上方是祭坛,密室坍塌不会伤到中殿的民众。
在等待一切尘埃落定的时间里,我在保护罩中安静地看着雪狼的方向,他被一块块掉落的砖石逐渐掩埋,到了最后只露出一截手臂,而我眼睁睁地看着那截手臂逐渐化成了沙土。
他死得倒是一点也没浪费,这地方重建的时候可以直接砌墙用。
坍塌停止后,我从废墟里把还昏迷着的神父拖了出来,后者很快被我拍醒,很健康地蹦了起来。
“怎么……诶?是刚刚的小姐吗??”
我的容貌发生了变化,他一时有些混乱,但看见我一身装束和颈间的血又觉得没认错……
“是我,神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你……这些血,我亲眼看见那个男人割开了你的喉咙,你还好吗……?”
神父惊慌过度,有些语无伦次,我安抚道:“别担心,我身上有别人施加的治愈法术,伤口已经愈合了。”
尤里西斯要是知道我这么用他留下的治愈术,一定会很生气吧。
如果是普通人,这种大创面的伤口在完全愈合前,就已经死去了,但我的身体多年来一直在与泛滥的魔力做斗争,它无时无刻不在自愈,愈合能力早已拉满,治愈术在我身上作用的速度比常人快出了数倍不止。
虽说如此,治好这个伤口还是对我影响很大,积攒多日的魔力几乎完全清空,潮水般的疲惫向我袭来。
现在只要我闭上眼,绝对会栽倒,然后昏死过去。
神父看出我脸色不好,扶着我向教堂大门走去,可我们身后的一片狼藉中,本该不再有任何活人了,此刻却传出了砖块被拨动的声音。
……不会吧?
我在这毛骨悚然的气氛中,缓缓回过头。
雪狼正从废墟中站起身来,放松地舒展身体,他的状态甚至看起来比我更好,就连胸口我亲手捅出的血窟窿都消失不见了。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