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放开我!!”
坦塔罗斯与我之间的距离过近,他无法在不伤到自己的前提下发起攻击,只能在我手下挣扎,试图先将我甩掉。
趁他无措的这几秒,我将手心的血抹在他身上,其中混杂的魔力闪闪发光——
早已蓄势待发的封印魔法即刻起效。
我在这个法术中倾注了大量魔力,还好效果显着,坦塔罗斯瞬间被切断了魔力供给,连周身一直托举着他的狂风都沉寂下来……
在短暂的滞空后,我们开始下落。
“你疯了吗?!”他骂道。
今天第二次的自由落体让我此刻格外得心应手,我抓着他一起划过夜空。
眼看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坦塔罗斯又死死抓紧了我,他知道,在自身无法使用魔力的这段时间里,如果被我扔下,必然在地面上摔个粉身碎骨。
……虽然我原本也没这个打算。
这个封印魔力的法术用在西泽身上时,能封住他半小时,但坦塔罗斯的魔力像是有腐蚀性一般,我几乎能感受到它们在抗拒……
十秒……我最多能控制他十秒,那些魔力就会挣脱束缚。
如果我轻举妄动,做出任何攻击的行为,这个过程还可能大大缩短。
况且,以现在的高度来看,这十秒根本来不及摔死他。
我带着坦塔罗斯在半空中传送,还没等他看清正下方是什么,我们已经一同坠入其中……
在附身术的作用之下,只有掌控躯体的那个灵魂才能感受到一切知觉,坦塔罗斯只要没有放弃掌控权,阿斯特莱雅就感受不到任何痛苦。
这也是坦塔罗斯这些年肆意折磨阿斯特莱雅的原因,他躲在意识深处,躲在痛苦触碰不到的地方,可以坐享其成……
直到现在。
“啊啊啊啊啊——!!”
这一池圣水没让我失望,少女的痛呼声通过神殿湖水的传播,模模糊糊的,显得又远又近。
坦塔罗斯已经四百多年没有接触过「疼痛」这个概念了……得多帮他补补课才行。
我在尖叫声中缓缓睁开眼,没由来地联想到了自己第一次来神殿时,进行受洗的场景。
现在想想,「浸礼」这个仪式正是从四百年前开始的,或许一开始只是在排除有魔族血统的新生儿,后来才逐渐演变成了习俗吧。
湖水不深,我刚好能踩到底,轻轻一跳就回到了地面。
坦塔罗斯也紧跟着冲了出来,圣水的灼烧让他浑身颤抖,根本无法分神来攻击我,只能跪倒在湖边沉重地喘气。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阿斯特莱雅对我说,这神殿中的湖水由眼泪组成,源于人类的罪恶,很适合洗去罪人的悔恨,迎接新生……”
听到我的话,他虚弱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抬脚将他狠狠踢回了湖中。
『扑通!』
“再多洗洗。
你实在太脏,也太过罪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