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你真是个活宝！”

“不过，爷挺喜欢的！”

……

“言归正传！”汪丽丽说道，“问你几回了！你那小舅子，当初到底闯了什么祸，让你为他背债，而且还不愿意向人透露？”

“其实，当初我就是有点傻！一要筋地想着帮他还钱，怕把事情闹大，一家人最后弄得乌烟瘴气地难受！当时就想，那还不如我一个人扛着得了！”

卞向阳自嘲地笑了笑：“余乐乐比较情绪化，我怕她被气傻了！而当时我老丈人有严重的高血压正在住院，怕把他气死了！老丈母也因为压力大，神神叨叨的，我怕把她气疯了！”

“他们出事，我照样还得扛着，还不如我先扛了债，后果可能反倒没那么严重！于是，我用信用卡套了20万元帮他还了！盲目自信，满以为凭自己的实力，努努力干点杂活，就能把债慢慢还了！没想到，后来越滚越多，越来越不敢跟别人说……”

“这些我调查过你，都知道！”汪丽丽皱了皱眉，“但你还是没回答我，你小舅子到底干了什么？”

“他借钱赌博！当时，有很大一股势力在催他还钱，不还钱，他真有可能让人弄了！”卞向阳叹了口气，“你知道，他把什么拿去押给别人吗？”

“什么？”

“我和余乐乐仅有的房产！而且，协议上面有我和余乐乐的红手印，他趁我们睡着的时候弄的！”卞向阳惨笑，“关键是，他的的确确给人借了那么多钱，按说也该赔给人家。”

“所以，你怕余乐乐知道了伤心，怕老丈人老丈母受不了，就想一个人偷偷还债，这我能理解。”汪丽丽点头。

不过，她还是满脸疑惑：“但是，如果把这件事情告诉余乐乐，你们共同努力的话，还款就容易多了！”

“她那暴脾气和偏激的思维方式我知道，告诉她，她保准要去找借钱给她弟弟的人！”卞向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于她来说，还有个致命的情况：余欢欢这畜生，为了借钱，他居然承诺，要是还不起，就把姐姐迷晕让人睡！”

“天，他还是人吗？”汪丽丽骂道。她可笑地哼了一声：“你居然为了这种人，最后把自己逼入绝境！”

“你说得对！”卞向阳伸手搓了一把额头，一脸苍白。

“因为后来工作太忙，我根本没时间去干杂工挣外快，偶尔去跑个外卖什么的也挣不到钱！而有了女儿后，工资卡也给了余乐乐。每月不断出高额手续费让人帮着倒卡，借助网贷借新债还老债……我没想到滚得那么快，短短两年多不足三年，便债台高筑，欠下了一百多万……”

“呵，这么厉害的大兵，居然这么欠缺社会经验，可笑啊！”汪丽丽摇了摇头。

她眯着眼问道：“我听说，前段时间，你还经常跟人提，说活着没意思，不想活了！你不会真的想过一死了之吧！”

“当然想过，而且我还真自杀了，未遂！”想起自己跳入横石江那不堪的一幕，卞向阳乐了。

他解释道：“或许，没经历过那种绝望的人，根本没法理解。当时离婚后，我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而且凭一个月几千元的工资，一辈子也还不起那些债。再一想到每天各种催收，各种辱骂和讥讽，真的是万念俱灰，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天！你别吓我，自杀未遂是什么情况？”汪丽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望着卞向阳。

“真的！我从横石江大桥跳下去了，但没死！”卞向阳淡定一笑，“当时我太傻了！现在我算是想通了，以后除非别人把我杀了，要不然说什么也要先活着。死了，我得对起谁？可能连那些万恶的债主，我都会对不起！”

汪丽丽像听天书：“横石江那么高，你跳下去居然还能活？不摔死，也得被淹死。是谁救了你吗？”

卞向阳一下有点懵Ｂ，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呢？

总不能告诉汪丽丽，是江自豪出了天价让自己来杀她，因为突然有了还债和生存生活的希望，自己这才没有爬到桥上再一次去自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