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医馆聘来的吗?”新闻处长问道。
这小姑娘看模样也就是十七八,个子高挑,长的俊俏,略显青涩。她摇摇头说:“俺是这镇上的,前一阵子刚拜傅老爷子为师,是医徒。”
“噢,缴了多少拜师费啊?挺多的吧?”处长问道。
“嘻嘻,不多。十……”小姑娘伸出一只手一反正正比划了一下。新闻处长猜忖道:“十万?”
“嘿嘿,您咋猜的哟?”小姑娘回答说:“有十万块,俺去红石寨摆个摊也够了。是十块!本来这十块也不用缴的,傅老爷子说这是古礼,人家孔圣人孔老夫子收徒儿还要收猪头肉做束修呢,俺学医也是求学,古礼不可废的。”
“噢,象征性的……”处长嗯道。
“是的,拜师礼签了《师承合同》之后,老爷子给俺们五个徒弟一个人一个两百元的红包。”小姑娘说道:“俺在这里包住包吃,每个月还给五百块钱的零用钱,让俺安心学医。”
“我看这里没有五个年轻人呐?轮休?”田副局长插嘴说道。
“医馆的规矩,俺们头一年要去大山那边的中草药种植基地和这里的中药库学种药、识药、加工、熬药,每周抽两个医徒,轮流在医馆里负责挂号、打杂啥的。”
“噢,完全是旧时开医馆的作派。”田副局长与处长对视一眼: 这与招待所那胖大姐的说法一致,完全可以认定那人大代表的说辞纯属子虚乌有的了。
这时候,小姑娘看了看面前的电脑显示屏说道: “十九号,您可以去诊室看病了。”
绕过门厅屏风,便是傅老大夫的诊室。一张长条诊桌、一张检查床,外加几把方凳,布置的十分简洁,唯一与古时不同之处,就是长条诊桌上有一台电脑,一位中年人坐在电脑前,他旁边站着一个十八九的医徒模样的小伙子。傅老爷子鹤发童颜,见“患者”坐下,示意对方把右手放在医枕上,并随口问道:“哪里不舒服?”
田副局长笑而不答,任由傅老把脉。
当傅老爷子对左手也把过脉后,眉毛一挑说道: “您没病呐,身体健康得很,而且保养得挺好,没有少吃补品吧。”
“嗯嗯,医术不错。”田副局长点点头说:“我的确没病,就是慕名而来,前来拜望。顺便打听打听……”
没等他说完,傅老嗬嗬笑起来:“想必是同道中人吧?想和老朽一样来这里开馆授徒?瞧您也就是五旬左右,离退休还差得远哩,咋动起这心思来了呢?”
旁边的中年人约四十岁左右,见状插嘴说道:“能在这师承班大院里开馆授徒的,起码得是副中任医师或有特殊专长的,门槛儿不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