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必有绝技”,说的是企业必须拥有引领某领域的科技成果,或曰技术实力,而不是昙花一现的那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拥有“绝技”,可以一招鲜走天下,类似于在中学时代一度风靡的“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胡雪岩就是忘掉这一要素,走了金融聚财的路子,办钱庄赚快钱,到头来也栽在这上面丢掉了“红顶子”。
其二,那“关乎国运”,说的是企业掌握的重大成果,越是关系到国家的命运,便越发会受到国家的重视与支持。
“绝不干政”,富豪涉政甚至干政,是历代许多商家巨贾惨遭飞来横祸的根源。即便是“红顶商人”,头上顶着官帽子,?子里或曰本质还是一介商贾而已。如果有哪个财主昏了头,以为自己富可敌巿、敌省、敌国,便可恣意妄为,甚至干涉哪怕是一个地方、一个系统的大政方针,那就是离销声匿迹不太远了。
“反哺社会”,则是哪怕有千万亿资产,切不可全部据为己有或家族、小集体所有。因为资产再多,来路再正,归根结底还不都是从社会上聚沙成塔收敛来的?只有信奉“千金散尽还复来”,以己之财反哺社会,才不会自陷于社会的对立面。
至于那“简约从事”,则是在任何场合下都切忌炫富。
禹若冰觉得,只要把握住这五条基本原则,企业与企业家在商海中可以不论沉浮。
然而,肖崇伟的行径提醒了自己。虽然都是国家派驻的协调领导小组,此非彼也。倒不是说甄中伟那些京都大员们格外好相处,而是时也运也。甄中伟他们入驻药厂时,全国被新冠肺炎病毒的魔影笼罩着,那特效药物关乎国运,药厂和药品成为“天之骄子”,任谁也轻视不得,故而懈怠不得。
而今,国内疫情已基本扑灭,那药物仅仅是一类具有特殊“功能”的外贸药品而已,恐怕再也提不上国家领导层的台面上去了。这才给一些宵小之辈一个可乘之机。
他与徐文强有意无意地挖下的那几个“坑”,也只能是无奈的自保之举,防患于未然罢了。
秦苏怡从九莲回来,凭着女人的细腻,便察觉到禹若冰内心的焦灼不安。每逢问及,他却总是摇摇头,否认有什么大事。如此这般,反而陡增她的担忧。
“我没来开发区药厂的这几天,董事长遇到了什么事?”秦苏怡把徐文强找来问道。
“没有什么大事。那两天就是忙活着欢送甄司长他们返京,与新来的商务部肖司长和海关马司长接洽,有点儿不太愉快吧。”徐文强答道,随后便把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述说了一遍:“当时,靳市长作为联络员也一直在场。他离开的时候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嘲笑我和董事长给新来的俩司长挖坑。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是咋回事?我们挖了什么坑啦?”
秦苏怡仔细琢磨一下,凭着财务高级管理人员的敏感,敏锐地意识到,禹若冰那是在刻意防范有人在药款上损公肥私,而且那硕鼠还不是一般的大哩!
不过,既然靳永厚和禹若冰都没有点破,她也没有必要多嘴,只是向徐文强问道:“那份对华友好国家排序名单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