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的看着自己飘荡的身体，颤抖着双手摸向自己的脸庞。

“我，我这是已经死了？”

苗翠花点了点头：“王建国，寿终正寝，享年79岁。”

王建国的魂魄晃悠一下，落到地上，似是极不适应一般，半天才站稳脚跟。

莫峰抓着妻子的手已经微微出汗，他扭头看了一眼女儿。

女儿面色平静，似是早已司空见惯。

此时，莫玲玲只能看见老者唇动，却不像父母一样能听见那老者的声音。

王建国：“呜呜呜，我想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啊，我女儿还在外地工作，她都不知道我没了吧？我存折密码还没告诉她呢！”

苗翠花和莫玲玲淡定的看着哭泣的老者魂魄流出血泪。

施雅丽却倒吸一口气，面容十分惊恐。

王建国猛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施雅丽，止住了哭声：“你们能看见我！对啊，你们帮我给我女儿打个电话好不好！求求你们，帮我带个话！”

苗翠花翻了个白眼：“你说你这老头，你为何不早些把钱交给孩子。”

王建国蹭着血红的鼻涕：“我，我那不是怕我后老伴知道么，女儿恨我我知道，这是我偷偷攒的，我也没想到我能走的这么急啊！呜呜呜，我才刚退休几年啊，呜呜，我还没活够呢......”

苗翠花挥手打断了他：“睡着睡着就没了，你也没遭啥罪，也算可以了，别哭了，你后老伴呢？”

王建国一愣，阴森的老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半晌一拍巴掌又大哭起来：“她跑了！呜呜，我好惨啊，为了她把我闺女都得罪了，结果她见我身体不好就离开我了......”

他看着屋里的几个人，恳求的说：“拜托你们，给我女儿打个电话好不好，就说，我错了，我对不起她，我，我真的很爱她。”

老者痛彻心扉的哭声响了起来，悔恨交加的他滑跪到了地上，瘦弱的颤抖的身躯，让施雅丽跟着红了眼眶。

不知道她父亲死的时候，可曾后悔过？

她眼底闪过一丝坚毅，往前迈了一步：“大爷，我帮您打这个电话，你女儿电话号是多少？”

王建国哭声一停：“......”

施雅丽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

“你好，你的父亲让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他错了，非常后悔，他非常爱你，他的存折放在床底下的铁盒里，密码是......”

王建国凑到施雅丽身边嘟囔着，施雅丽便重复着老者的话。

电话那头寂静半晌，女子颤抖着问：“你是谁？我爸怎么了？”

施雅丽挂了电话，因为家里生意繁忙，她有两个电话，这一个设置了隐藏号码，直连她家的卫星，所以根本不怕查。

王建国松了一口气，对着施雅丽咧开嘴笑了笑：“谢谢了啊！”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惨笑，施雅丽这才想起害怕，微微后退一步：“不，不客气。”

莫玲玲在后面低着头，一脸钦佩的看着手里的小瓷瓶。

爸妈不止能看见那个鬼爷爷，竟然还能听见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