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成朝让你来的吗?”季林予冷声道,“像你们这样的人——”
“啊!”
他话音未落,腹部便又挨了一记重击,痛声叫喊的他还没来得及反击,脸上便又被砸了一拳。
连续两拳砸得他头昏脑涨,意识未能回神的期间,季林予已经倒在了地上,有温热的液体在鼻间流淌而出,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他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傅成朝?”
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话一般,段明砚嗤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什么像我们这样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人可没你们的脑子这么二极管。”
季林予抬起眼,依旧向上瞪着他。
段明砚收起了笑,“你好像很喜欢为你那个柔弱不能自理到出轨还无辜的朋友到处出头啊。”
季林予。
在让萨摩耶查询到了这个名字时,段明砚的眸色一变。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毕竟他那寥寥几页的剧本上,最突出的角色就是这个季林予了。
“他怎么现在出来了。”段明砚问萨摩耶道。
萨摩耶摇摇头,目前不清楚,不过我猜测可能是苏辞洛那边提前和季林予联系上了。原文里没有苏辞洛在剧组里因为长时间浸水而导致发烧入院的这一段剧情。】
“我知道了”段明砚了然。
他刻意避开了江潇宁和他的那只白猫询问的萨摩耶,在江潇宁来到他身旁后段明砚又恢复来了一贯的神色,“走了潇潇。”
当时的江潇宁并未说什么,但在两人临别前,对方忽然又喊了他一声,“段明砚。”
“我真的没事。”
“我知道。”段明砚挑了挑眉,“我看见了,毫发无伤,潇潇是觉得我会做什么吗?”
江潇宁没有说话,但那双澄澈清亮的眸子却明晃晃写着“就是”两个字。
“想什么呢?”段明砚笑了声,“我也准备回去了,快休息吧。”
“晚安了,潇潇。”
江潇宁最终还是没有喊住段明砚,只是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
他上初的那年,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那会儿的江潇宁已经剪完短发一年多了,没人再向他说难听的话了,但某一天开始,班上的一个男生突然开始针对他。
课间休息的时候倚靠在后门,江潇宁有经过就大力拍一下他的肩膀,借他的作业不还,时不时抢他的早餐。
江潇宁很快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师。
得知事情的老师当天晚自习就喊走了那名男生,两节课后对方才回到了教室,看向江潇宁的目光里带着怨恨。
江潇宁没有理会。
但他没想到,在受到老师的教训和警告之后,那个男生依旧不能改性,还在继续针对他。
只是从明面上的欺压转成暗地里的霸凌。
比如课间操回来时,江潇宁会发现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本子和笔不翼而飞,又或者第二天上学时,抽屉里总是会无故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垃圾。
他心知肚明这些是谁做的,也想过再次告诉老师,但教室内虽设有监控,可只有期中期末考时才会启用,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控他人,很容易被当成诬陷。
况且只要那个男生只要咬死不认,老师也是拿他没有办法的。
退一万步说……
就算他承认了,再像上一次那样向自己道歉,道完歉后继续暗地里的小动作,老师也无可奈何。
江潇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
要和妈妈说吗?
他想。
可情况的和妈妈说的话会有效果吗?会不会徒增她的担忧。
他难得在课堂上走神。
十一二岁的少年一节课上都托着脑袋,略显稚嫩的脸上已经有了精致五官的雏形,左眼下方有一颗并不明显的泪痣,将他的眼尾的弧度勾勒得更长,尽显清冷。
在他思绪未能回神的期间,底下的操场传来了一阵唏嘘和惊呼声,江潇宁循声望去,跟他同龄但个头已经高出一截的少年运球过了敌方的中锋,得空跳起投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分球。
哪怕是不懂篮球的人,也会为少年所展现的高超球技所震撼。
江潇宁看了一会儿,又收回了视线。
也不告诉他好了。
他想。
但在当天下午的放学路上,段明砚还是发觉了江潇宁情绪上的微小变化。
“潇潇,你怎么了?今天不高兴吗?”他一边说一边凑近了对方脸,二人的距离近到都可以感受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江潇宁偏了偏头后又转过了身,他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在想……一道大题。”
“真的没事?”段明砚靠得更近了,“什么题目?数学的吗?说来我听听。”
江潇宁一时语塞。
虽然他在学习上放的精力和时间更多,但是段明砚的数学却要比他好上很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推开了段明砚,“不是数学的。”
“哦——”段明砚长长的应了声,又继续追问,“那是什么?物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