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公平,本就该如此的。
贫瘠如荒漠的人生,因他的到来而短暂地鲜活了一阵,现在他玩腻了,要走了,她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挺好的。
这场游戏,怎么看都是她赚了。
既然赚了,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
当晚,邢枝发了场高烧。
全身发冷,四肢绵软无力,意识昏沉。屋里开了空调,身上盖两条被子,她还是冷得发抖,头痛欲裂。
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怎么都睡不踏实。
她梦到了李文婷。
李文婷顶着一张苍白惨淡的脸,对她说了许多。
“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都这样,玩玩而已,不能当真的。”
“没有共同的利益纠葛,他凭什么非你不可?脸蛋又算得了什么呢?美女那么多,一旦过了新鲜期,都一样腻味。”
“他有未婚妻,商业联姻,零风险,低成本,高收益。”
“抛弃你的时候,连声招呼都不会打的!”
“强求不来的,放手吧!”
后来,她又梦到了朱萍。
朱萍指着她的鼻子骂:“邢枝,你就是个扫把星,赔钱货!”
“浪蹄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勾引男人,这下好了吧,被别人玩了那么久,又不要你了!真是贱!”
“看你以后还怎么见人!”
“没有人会愿意要一个被玩烂了的贱货!丢死人了!”
再后来,指着她骂的人变成了许梦斐。
“谁还没几个通房丫鬟啊!”
“丫鬟就是丫鬟,贱人贱命,不过就是伺候主子,供主人发泄玩弄的日用品而已,用完就丢掉,像个一次性的擦脚布!”
“鸟雀再美,也不过是个逗乐子的玩物,永远都成不了凤凰,更飞不上高枝!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入流的货色,上不了台面!”
邢枝哭着将她们推开,捂住耳朵,拼了命地往外跑。
脚都磨破了,她也不敢停下脚步。
直到跑进一片漫无边际的荒芜,她在那里遇到了纪予铖。
纪予铖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捏着她脸颊往两边扯,他说:“小邢枝,小乖乖,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太喜欢你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邢枝,生日快乐。”
“以后你每一年的生日,我都会陪着你。”
渐渐的,纪予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紧紧地抱着她,语调凄楚:“我害怕,害怕你心里没有我。”
“以后不要再说不要我,不理我这样的话了,好吗?”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心脏处,红着眼:“邢枝,我这里疼,你哄哄我,好不好?”
然后,画面一转,纪予铖手里握着一支利箭,精准无比地刺入她的心脏,表情和语气也变得狠厉决绝,让人胆寒。
“你有什么可怜的?路是你自己选的,无论什么结果都得受着,怪不到别人身上!”
“心痛的滋味,你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