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婳的眼泪就砸下来了,“那要我怎么样?让我痛快地原谅他?子炎,重症里面躺着的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她抬手按着心口位置,泣不成声,“我这疼,都要疼死了!我真恨不得当时被山石砸的人是我啊子炎,为什么要我女儿受这个罪?”
说着,她一指江执,“他没罪吗?他就是罪魁祸首!为什么要来招惹我的棠棠?为什么要回国?为什么要跟薛顾先一样害人!”
“雪桦!”盛子炎低喝了一声,将她的轮椅微微转了一下,又低声,“话说得太重了。”
莫婳就靠在他身上哭,这一晚上的担惊受怕都在眼泪里了。
盛子炎轻抚着莫婳的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执,许久后轻声说,“你阿姨情绪不好,说得不好听的话别往心里去。”
江执的反应他其实是如数看在眼里的,他伤心难过,还有对盛棠的牵肠挂肚,都发自内心。要说不怪他?也怪,但真要说怪他,他何错之有?盛子炎是个男人,毕竟在情绪上能比莫婳更收敛和理智些,对于江执,他最终也是没法责备的。
重要的是,谁都是妈生爹养,可这江执,自小就孤苦,长这么大相信也吃了不少苦,也是个挺让人心疼的孩子。
前几天,江执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他说,盛老师,我会陪着小七走一辈子,所以,请你们放心地将她交给我。
至今盛子炎还记得当时江执在电话里的嗓音。
自信、爽朗又情真意切,很坚决,也很深情。
当时他在电话里回复江执的是,“胆儿肥了是吧?这么重大的事就想在电话里解决?”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盛子炎心里清楚,江执的胆子,是挺肥!
明知道双方父母之前的芥蒂,还敢直截了当打这通电话。可这好像就是很江执,用盛棠的话说就是,我师父那个人啊,自信得很呢。
江执跟他说,盛老师您放心,我会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