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执能说服上级重新开窟不是难事,一来他参与过修复工作,二来他的专家身份也具备说服力,再加上后来得到的确凿证据。
也就是说,当他在群里召集大家的时候,他对于重开0号窟这件事早就胸有成竹。
盛棠了解江执,平日里虽然总说做修复就是份工作,但真要是面对工作就十分严谨,从不会拿壁画修复这种事来开玩笑。
因此,他重组六喜丸子团队的决定绝对不是随口一说。
盛棠跟祁余通完电话后就直接给江执打过去了,手机无法接通,想来已经身处戈壁了。想了想,又给胡教授去了通电话。
赶到莫高窟时正值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照下来跟下了火似的。
胡教授正在跟负责防沙田的负责人在谈事,许是临时碰上面了,两人就择了一处稍微凉快的荫处说话。来往的游客多了起来,他们两位都身穿普通,很轻易的就湮没在来往的人影里。
盛棠在景区内店铺门口等,隐约听见胡教授对那人说,“不能砍伐了,咱们几代敦煌人花了50多年建立的防沙屏障不能就这么毁了,一旦给库姆塔格沙漠让道,毁的可不是这里的石窟,而是中国几千年的瑰宝啊。”
后来的话她就听不清了,嘈杂声太多。
她靠在那一叹气,负责防沙的负责人她有印象,听说在敦煌做防沙工作一做就做了二十多年。两人都忧心忡忡,跟来往游客脸上的喜悦、兴奋形成对比。
这些游玩的人也许压根就想不到,就在他们中间有这么两个人在为敦煌石窟、为文明信仰殚精竭虑奉献一生。现在他们所能看到的、所能感受到的,全都是像胡教授他们一群人克服所有艰难在跟时间抗争。
店铺工作人员跟盛棠熟,从冰柜里拿了雪糕出来给她解暑,看着来往的游客,说,“以后啊能看的窟会越来越少了,你们也是不容易,修复一个窟长年累月的,人手还不够。我看胡教授的白头发比去年又多了不少啊。”
盛棠听着心酸,撕开雪糕皮,说,“实体窟肯定要重点保护,看不成还会有数字窟,再说了,敦煌文化真要想走向世界,数字模拟很关键。”
店铺工作人员也是在这挺多年了,点头,“我记得肖老师就是主做数字的吧,感觉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去外地做技术支援了?”
盛棠想了想,嗯了一声。
几下把雪糕吃完,一个重叹,“雪糕卖来卖去的都是别家的牌子,回头我设计几款雪糕吧。”
工作人员一听挺感兴趣,“想怎么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