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在四楼,但靳洲却故作不知道的带她?从一楼逛起?。
“以前买过玩具吗?”靳洲问。
安枝予摇头:“没有。”她?家里的亲戚走动不密切,最多也就是过年的时候。
刚好路过一家女装店,靳洲看了?眼玻璃窗,里面立着一个穿着焦糖色大衣的模特,领口带 流苏,有几分特别。
靳洲脚步放慢两秒后?又回归正?常。
安枝予走在他身侧,她?有几分心不在焉,但目光里盛着他,所以步调随他的脚步放慢和加快。
又经过一家珠宝店,门口的店员认得靳洲,颔首喊了?声:“靳总。”
靳洲稍作点头,算应了?。
安枝予扭头看他一眼,目光收回不过两秒,迎面过来两个男人?。
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感觉到温热。
不过一个低头的时间,她?的手就被靳洲握在了?手里。
毫无征兆,但也不是无缘无故。
靳洲握着她?手把她?往旁边带了?带,迎面过来的那个男人?,肩膀擦过安枝予的肩膀。
之后?,她?的手就一直被靳洲握在了?手里。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牵手,准确来说,是他们领证后?第二次。
很奇怪,她?以前并不喜欢和异性有所碰触。可?每次他朝她?伸手,又或者在未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牵住她?手时,她?心里从未产生过抗拒。
可?她?不知道,又或者没注意?到的是,每到这个时候,靳洲都会说些什么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平时喜欢逛街吗?”
视线从他的手抬至他脸上,安枝予反应慢半拍:“也、也不是经常。”
“那平时下班都做什么?”
安枝予不是一个喜闹的人?,兴趣爱好也很少?,如果说非要有一个的话......
“会看电影,”但是她?又解释:“是在家看的那种。”
靳洲也不是对她?一无所知,但是电影这一项,倒不在他的已?知清单里。
“爱情?片吗?”他问。
说到电影的种类,安枝予嘴角抿笑:“如果我说我喜欢看警匪一类的,会很奇怪吗?”
奇怪倒不会,只是有点意?外。
靳洲笑了?笑:“那抽空我们找几个来看。”
或许是觉得他不过是随口一说,安枝予应了?声“好”。
上了?二楼扶手电梯,靳洲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安枝予摇头。
“那我们现在去看看玩具?”
“嗯。”
不过靳洲带她?去的并不是一家玩具专卖店,除了?有各种各样的毛绒公仔之外,还有一些家居小摆件。
店里客人?不多,靳洲走在前,安枝予跟在后?。
东西太过琳琅,安枝予不时扭头看着,虽说她?对一些精巧的小饰物没有什么购买欲,但毕竟是女孩子,也会因为稀奇而?凑近地看看、摸摸。
靳洲扭头的时候,安枝予刚好弯腰站在一个扇形的玻璃柜前。
靳洲走回来,顺着她?视线在玻璃柜里找了?找:“在看什么?”
安枝予指着里面一个带着小手电筒的钥匙环。
“不知能不能照明。”
靳洲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店员,对方接到他眼神,忙走过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靳洲指着玻璃里的钥匙环:“这个能拿出来看看吗?”
“可?以。”
钥匙串上有一个造型很小巧精致的小型手电筒,但一眼看上去却像......
靳洲失笑:“你要不说,我还以为是个打火机。”
安枝予指着上面一个小疙瘩:“我也是看到这个才知道的。”
她?摁了?一下,是白光,但是光线很弱。
店员解释:“店里光太亮了?,我之前试过,周围漆黑的时候,它还是很亮的。”
安枝予左右扭头看了?看,店员立马就知道了?她?的意?思:“里面有个储物间,你可?以去试试。”
靳洲跟在她?身后?去了?店的最里面。
储物间很小,靳洲把门口的开关?关?上,安枝予摁亮以后?往里照了?照。
“是还挺亮的。”
靳洲以为她?是看上它的造型,但现在看来,她?似乎更在意?实用性。
“是有什么地方用得到吗?”靳洲问。
“我妈妈住的小区没有电梯,楼道里的灯经常坏。”所以她?买了?两个,一个自己留着,一个给房文敏。
长安花园这个小区的确是有些年头了?。
靳洲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想着......
“玩具在里面,我们过去看看?”
靳洲说了?声好,然?后?跟在她?身后?去了?里面。
变形金刚也分很多种造型,安枝予完全不了?解那个只见过一次的小男孩的喜好:“我没买过小孩子的玩具,可?能给不了?你什么意?见。”
她?不了?解,靳洲也好不到哪去,他拿起?最上面一个蓝色的盒子:“这是推土机吗?”
安枝予凑过来看:“好像还能变成铲车,”说着,她?又眼睛一亮,指着最下面的图片:“里面还有梯子可?以变成消防车!”
靳洲扭头看她?,忍不住笑了?声:“要不要给你也买一个?”
安枝予还了?他一记好笑的眼神:“我都多大了?!”
对靳洲来说,兴趣爱好和年龄没有关?系。
他扭头看向?店员:“除了?这个,麻烦再帮我挑两个变形金刚,要不同款式的。”
出了?店,靳洲又带她?去了?七楼。
和六楼不同的是,七楼的西图澜娅餐厅档次都不低。
“西餐或者日?料,选一个。”
西餐会拘谨,安枝予选了?日?料。
不过这家日?料店是一对一的铁板烧。
“他们家的青梅酒味道还不错,要喝一点吗?”
昨晚就因为喝醉了?酒住了?他的家,还睡了?他的床,安枝予哪还敢再喝。
见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靳洲失笑:“度数很低的。”
红酒度数也不高?,昨晚不还是喝到酩酊大醉。
安枝予固执地再一次摇头。
见他盯着自己在看,安枝予忙说:“没事,你喝你的,回去我可?以开车。”
于?是靳洲要了?一壶青梅酒。
盘子里的几块厚切牛肉粒吃完,安枝予终于?还是没忍住:“昨晚......我有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
料理师将两人?面前的盘子更换,上了?两份甜虾。
靳洲和她?坐的是并排,看她?时,需要侧头:“你是指什么?”
安枝予侧头看他一眼,刚好看见他嘴角淡淡的笑痕。
看样子,是真的有了?......
见她?不说话,靳洲笑了?笑:“真不记得了??”
安枝予轻咬下唇,摇了?摇头。
她?自己喝醉时候是什么样,自己完全不知道,偶有的两次也都是从楚菲菲那里得知。
但楚菲菲总是一副打趣她?的模样,所以她?也辨不出真假。
“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靳洲低头笑了?一声,笑完,他眉心微蹙几分,回想里又带着几分思索:“也不算太奇怪。”
不算太奇怪是有多奇怪?
安枝予的好奇心被他半露半藏的话完全勾了?出来。
可?是想追问又不敢过分追问,一双眼睛几分懊恼几分不确定带来的不安:“不是什么冒犯你的话吧?”
“不算冒犯。”
他薄唇轻掀,嘴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意?味。
安枝予眉心开始往一块拧:“我那房子的密码,指纹就能解锁,你知道吧?”
这是要反将他一军吗?
靳洲抿住嘴角的笑意?:“知道。”
那你还干嘛把我带到你那边去,拿我手解锁不就行了??
安枝予刚在心里腹诽完,就听他说——
“但是当时你搂我搂得紧,手一直抓在我背后?,我......”
他话就只说到这里,但也不用往下说了?。
没喝酒的人?比喝了?酒的人?,脸还要红。
所以说,酒真的不能碰。
幸亏是他把自己带走了?,这要是换个人?,安枝予突然?生了?几分后?怕。
但这种情?绪半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羞窘。
“后?来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刨根究底。
“后?来...我只能把你带去我那里,”他声音渐渐低下来,微垂的眸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然?后?喂你喝了?水。”
他每说一句,安枝予就在脑海里临摹出一个场景。
见他停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安枝予下意?识吞咽了?一下:“然?后?我是不是就睡了??”
靳洲扭头看过来,乌黑的瞳仁却像是映入许多深浅不一的琥珀。
他摇头:“你当时问了?我一个问题。”
不知是他的眼神还是他说的话,让安枝予心跳不受控地加速起?来:“什、什么问题?”
他嘴角残留的笑意?敛住了?七八分分,目光不转地看着她?,“你问我,以后?可?不可?以都在我那里睡。”
他话音刚落,“呼啦”一声,铁板上窜起?一道猩红火苗。
红光映在两人?彼此对视的眸底,转瞬即逝后?,只剩对方的眼睛。
和靳洲相比,安枝予不算是一个特别能藏住情?绪的人?,眼下,她?整个人?都乱了?,慌张、无措、羞窘,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全部摊在她?脸上。
任她?再怎么天马行空地想,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说这样羞臊的醉话。
她?嘴角挤笑,强掩尴尬,“我、我那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你、”她?语气略急,带着慌乱:“你不要当真。”说完她?伸手就要去端旁边的水杯。
“枝予。”
他浅浅一声,让手里那杯水荡出一圈涟漪。
安枝予扭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就坐在自己旁边,距离近到手臂上的布料能轻擦到她?的。
“我们已?经领证了?,是合法夫妻。”他的眼神里露了?几分克制下残留的灼热。
“所以对我来说,那不是你单方面的醉话,”他话语稍顿,语气依旧郑重:“所以......你要不要搬过来和我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