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上楼去看看妈妈和哥哥?”
云霓攥着他衣领的那根绳子,嘴里“咿呜”着。
老爷子在那笑:“这是答应了还是怎么着,哈哈哈哈哈......”
楼上,云舟已经在安枝予身边睡着了,靳洲抱着云霓坐到床边:“要不要抱一会儿?”
安枝予忙点头,靳洲把云霓放到她怀里的时候,云霓倒是没有哭,但是小手却紧紧攥着那根拉绳。
靳洲小心翼翼地去掰,也不知道小家伙的手劲怎么那么大,大概是力道没控制好,“哇”的一声——
吓得靳洲赶紧松了手。
不过也不用他去掰了,云霓的那只小拳头主动松开了,可哭声也开始了。
任安枝予怎么晃怎么哄都没用,云舟被她那大嗓门也吵得左右扭头。
安枝予抬头看他,一脸无措:“怎么办?”
靳洲也无奈,“给我吧。”
就是这么奇怪,云霓刚一被他接到怀里,哭声就止住了。
把靳洲弄的哭笑不得:“就认准我了是吧?”
云霓又攥住了那根拉绳,红红的唇峰噘了噘:“呜”
一直到十点,云霓才在靳洲的怀里睡着,都睡着了,那小拳头还攥着靳洲的那根拉绳,不知是喜欢那根绳子还是唯恐爸爸把她给了别人。
安枝予侧身躺着,一手轻放在云舟的小被子上,一边笑看靳洲那无奈的表情。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看来会哭的宝宝也有爸爸疼。”
靳洲低头看着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那张嘟嘟脸:“你说我如果把她放下,她会不会醒?”
“试试不就知道了?”
靳洲犹豫了几秒后直接坐起身:“我去楼上试!”
这一试就试了半个多小时。
回来的时候,安枝予已经睡着了。
把毯子给她轻轻拉过肩膀,靳洲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在医院忙活了一个星期都没让他觉得累,可刚刚在楼上,光是哄一个孩子睡觉就弄了他一身汗。
洗完澡,靳洲躺到床上看着天花板,脑海里出现那双乌黑的,盯着他看的大眼睛。
不可否认,从云霓出生到现在,他也就今天才认认真真地打量云霓那张脸。
杏眼,睫毛又黑又翘的,小嘴巴,才这么小就已经有了挺秀的鼻梁。
靳洲侧躺过身,看着被儿子隔开足足一米远的人。
明明陪伴她度过了不算漫长却也足够久的十个月,明明两个宝宝都出生了,可他还是时常会生出一种从人夫变人父的不真实感。
目光从安枝予的脸上移到占据床中央的那个小家伙的脸上。
有自己的床不睡......
夜深,四月的晚风是一年四季里最温柔的。
尽管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可安枝予还是突然的醒了,却没想,睁开眼看见的却是靳洲的脸。
她猛然撑起胳膊,目光越过靳洲的肩膀,看见云舟睡在他身后,安枝予作气地搡了他一下。
靳洲睁开眼,见她恼着盯着自己。
他笑着将她搂回去:“我用枕头挡着了,不会掉下去的。”
他用当初用来挡安枝予,防止她掉下床的几个枕头堆在床边。
可安枝予还是锤了下他的肩膀:“万一他把枕头踢到地上了呢?”
“他没那么大的劲。”
他一副完全不担心的语气,惹得安枝予在他下巴那儿咬了一口。
“你心可真大!”
靳洲搂着她腰,声音里全是失落:“都好久没抱你睡了。”
在医院住的第四个晚上,靳洲就想睡那张病床了,可又怕碰到她伤口,就一直忍着,七个晚上,他夜夜都趴在安枝予的床边睡,怎么赶都不走,也就是有两个白天,被安枝予凶到没辙了,才会去隔壁的房间补个觉。
他声音低低的,哑哑的,带着几分委屈。
安枝予虽然心软成了一滩水,可又忍不住小小地“哼”了声:“还说自己不是吃醋?”
他也不装了,低“嗯”一声后,语气带着点儿委屈的乞求:“那你以后可不可以分一些注意力在我身上?”
安枝予仰头看他:“怎么说的好像我心里就只有两个孩子似的?”
她话音刚落,靳洲的后背就被“砸”了一下。
靳洲身子一僵,但他忍着没有转身,结果没两秒,接连的“啊喔”声从身后传来。
安枝予从他怀里挣开。
靳洲:“......”
好在云舟吃完就睡,一点都不打扰爸爸妈妈,但楼上那个就不是了。
凌晨两点的嚎啕大哭被五十毫升的奶成功安抚,但早上这顿哭,两个月嫂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哄好。
隔了一层楼,还有几扇门挡着,即便这样,还是能隐约听见她的哭声。
靳洲去了楼上,门一开,一双双眼睛看见他,都放了光。
老爷子着急忙慌地朝他招手:“你还不赶紧过来,嗓子都快哭哑了!”
和昨晚一样奇怪,别人都哄不好的靳云霓,一到靳洲怀里就老实了。
靳洲低头看她,气笑一声:“就只认我?”
靳云霓“嗝”了声,嘴角一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