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云一脸急色,大喊道:“虎子元宝下去,其他人给我待在上面!”
其中两?个男人一个猛子扎了进去,然?后就?被呛了两?口水。
这时牛大头?已经抓着村民的衣襟往岸边游了,被拍到?水下的村民一脸苍白,紧闭着双眼。
旁边溪水村的村民赶忙跳下去把虎子元宝这俩人给捞了回来?。
远处的春树也已经游到?了油布前?面,单手把那包粮抓住,就?开始往回里游。
等牛大头?把人带上岸,这个村民已经晕倒了。
村民们在用?手挖着他的喉咙,想要让男人把水吐出?来?,但是毫无作?用?。
麦子赶忙跑到?男人旁边,把人放到?腿上,用?力按他的背部,这人才吐了一口水出?来?。
但是人还是晕死着,槐花掐人中也不管用?。
麦子又压了压男人的胸腔,用?力按了几下,男人总算是醒了。
呕出?了好几口水,才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我没抓住粮,粮,被水冲跑了。”
男人醒来?之后想的不是自己差点没了,而是想着刚刚手里抱的那一大包粮。
冼云第一次沉着脸,语气带着几分严厉:
“我们还有这么多鱼,少了一袋粮饿不死!你命要是没了,我怎么给村里人交代。”
听到?里正的话,男人脸上的自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害怕。
刚刚若不是被救了起来?,怕是他就?死在这河里了。
冼云拍了拍牛大头?肩膀,“大头?兄弟,谢了,把我们村初八给救回来?了。”
杏花村的人也纷纷向着救了人的牛大头?道谢,牛大头?头?一次被弄得不好意?思。
“小事,俺们溪水村的人从小就?泡河里玩,这河虽然?水急些,也难不倒俺们,更何况还拴着绳子呢!”
牛大头?拧着身上的衣服,污水一股一股的往地上流。
“放心!初八兄弟,你那粮春树绝对给你弄回来?,他是俺们溪水村水性最好的!”
话刚说完,春树就?抱着油布包上了岸,瞧着人没事,把东西给放在了这大兄弟旁边。
这男人瞅见粮也回来?了,嘴都要咧到?了耳根间。
没成想粮还能被找回来?,男人实在是在冬日被饿怕了。
所以刚刚急的脑子一冲动,就?把腰上的绳子解开了,哪知道这浪这么大,一下就?给他拍到?水底呛了几口水就?晕了。
周围杏花村的村民连连道谢,夸着两?人厉害。
对岸的人瞧见人没事,也松了口气,赶忙把东西都盖好,免得被淋透了。
这河里的水一下子就?变得湍急,人也不敢过河。
两?边的人只好歇了下来?,等着水不急了再过。
雨绵绵密密的不停的下着,是不是刮阵子冷风,不少人被吹的流鼻涕。
等到?天色快暗了,众人饿的饥肠辘辘,这河里的水流才变得平静下来?。
河里的水已经快到?了膝盖上面,村民们也不敢拖沓,顶着绵绵的细雨,往河对岸运过去。
这次过河的人更小心,先把小孩都背了过去,然?后将?剩下的粮运过去。
运到?最后只剩下板车了,石老找了几个水性好的村民,几人举着板车,踏在水里的石头?上,一辆一辆的往河对岸运。
等全部东西都运到?了河对岸,天色已经大黑了,只有一些火光照耀这小半边河堤。
“这雨看样子又要下个不停喽,我们只能冒着雨赶路了。”
石老感叹道,见冼云没有像以往的多话,反而有些不习惯。
转头?就?瞧见一向洒脱的冼云皱着眉头?。时常笑?眯眯的眼睛也垂了下去,皱皱的眼皮耷拉在脸上。
“冼老弟,你这是怎了?想什么呢。”
冼云这才抬了抬头?,看着石老关怀的眼神,一脸惆怅:
“今天初八差点掉河里了,要不是当初我没带大家躲好,把村里人饿慌了,初八也不至于为了一包粮……”
石老听了,也是一阵唏嘘,要不是遇上了石头?她们,他们溪水村不是死在合州城,就?是死在了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