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总能如此的满口谎言,颠倒是非!
就连韩盈,也是被对方死要抵赖的模样,给气的不轻。
知道这个人有多恶心,没想到竟然能恶心到这种地步!
她刚要上前,可更沉不住气的钟轮,直接开口:
“够了,韩仲,你个骗子!一旬前你找我借六百钱,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说,为什么那些铜钱,全到了楮冬手里!”
“喔?”
里正嘴角有些上扬,他竭力忍住,反问道:
“铜钱又没有什么标识,你怎么能确定,楮冬那钱就是你借给我的?”
里正一说完,韩盈立刻就感到不好,她刚想制止,便听得钟轮直接嚷嚷起来:
“当初你借我钱的时候,因为五枚有豁口的铜钱起了争执,大家都记得!这五枚钱,也出现在楮冬家里了!”
没能制止的韩盈,心里猛的凉了半截。
身高让她能够清楚的看到,里正撇过来的恶意,和那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该死,没有监控,也没有照相机,钱币豁口这种证据,还是不够铁!
他这么自信往话题上引,肯定有办法翻案!
韩盈心中升起了几分慌乱。
一时间,她下意识想到一个可能。
钟轮,会不会是里正丢给自己的诱饵?
就连郑桑也感觉到了不对。
韩仲是不是配合的过头了?
两个人的感觉,并不是错觉。
看着里正镇定的模样,再加上楮冬这个人,没有直接指认是里正的情况下,众人的态度显然没有了刚开始那么坚决。
尤其是内邑的那些人,他们开始逐渐往边上站去。
看着开始变化的局势,里正心中冷笑,他一挥手:
“韩长!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
听到父亲喊自己,韩长也不敢怠慢,赶紧用双手拎出来个沉甸甸的布袋。
里正上前,哗啦啦的,将里面的两千多枚铜钱全倒了出来。
青金色的铜钱,看起来是那么的好看。
众人的眼睛都直了。
更多的人围到了庭院边上。
里叫过来儿子和儿媳,一顿翻找。
正好也找出来五枚。同样用旧、带有新鲜豁口的旧币。
看着这情况,韩盈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麻烦大了。
拿着这五枚铜钱,里正道:
“你那其他的铜钱,早就混进去找不出来了,倒是这五枚有豁口的还算好找,”
他态度随意的将这五枚铜钱递给了钟轮。
“你看看,我是真的没拿出钱去给那什么楮冬,这可是关乎所有人性命的大事儿,我怎么敢去干?”
钟轮目瞪口呆的接过来这五枚铜钱。
他也没有一开始盛气凌人的架势了,看着这五枚铜钱,更是脑子发蒙。
普通人的记忆力,又不是相机,隔了一个多星期,能记住有豁口,已经是顶天了,怎么能分辨得出来这五枚铜钱,与之前那五枚铜钱有什么区别呢?
不只是他,就连其它的证人,也认不出来。
铜钱转了一圈,众人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
就楮冬的家里的情况,怎么可能会有两千钱?大家确信。一定是有人拿钱指使的他。可对方做了伪装,楮冬也认不出来,这由钱指认的线索,却如同李逵遇上了李鬼。除了本人,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钟轮说不出来话了。
一旁,韩盈不肯相信对方能如此轻而易举的颠倒黑白。
她扯了扯钟轮的衣服,拿过来这十枚铜钱,对比着上面的痕迹。
细密的汗珠出现在额头。
刚刚实在是慌了,钟轮不可能背叛她们,最大的可能,是韩仲伪造了新的铜钱来蒙混过关!
韩盈咬着牙。
证明后者是伪造的证据,到底在哪儿?!
不少跟风过来的人,看钟轮说不出话来的模样,立刻犹豫起来。
“会不会是搞错了?”
“就是,里正平时还是挺好的……”
“我就说嘛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听着重新吵嚷起来的话语里正眼神讽刺的看过韩盈他冷笑一声然后目光逐渐划到郑桑身上。
里正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只需要摆出来这幅姿态对方就会气的跳起来。
在他看来韩盈不过是个会点儿本事的小孩儿
没了大人那就什么都不是真正对自己有威胁的还是郑桑。
胜利的天平倒向自己里正的姿态越发放松他露出胜利者的姿态挑衅着对方:
“郑桑我知道你还疑心你丈夫的死是我做的可我怎么会去害他?那可是我的亲弟弟!还有这件事——”
他顿了顿在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中继续说道:
“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拿着五枚铜钱就说要杀了我是不是想报私仇?”
话音一落倒向里正的人变得更多了。
就连内邑那些跟着韩盈发豆芽的人也放下了自己的锄头他们走向中间开始不愿意继续掺和这场对峙。
里正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大。
他着眼睛正在冒火的郑桑对着她做了个‘金汁’的口型。
这世上没人能杀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