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接口,声音颇急:“什么意思?不是王清安那个畜生干的么,有什么蹊跷?”
颜汐停顿须臾,又想了想,方才转眸与婢女二人说。
“蹊跷之一:就算王清安存了歹念,这事要成也必然要有个条件,便是定要需我出府。否则,就算他下了药,我呆在府中有什么用?他就算再胆大包天,还敢进我阁中不成?尤其正午十分,阁中还有四个婢女在外,就是不说她们,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他疯了么?”
颜汐话毕,婢女两人恍然。
青莲心中更是一抖,脸色有些发白:“小姐说的在理,然后呢?”
桃红亦然,人傻了一般:“对对对,然后呢?”
颜汐继续:“再说这第二个蹊跷:王清安若想给我下药还需有个条件,就是老夫人房中需在特定之时给我送汤。他不过是二房夫人娘家的侄儿。在这陆府,身份地位可是比我尚且不如?我还有你们两个心腹,他可有?他不过是个客,能说让膳房做汤就做汤?且是刚刚在邻近午时,我们出行之前正好送来?所以,药如若是他所下,就得还需满足这第二个条件,便是刚好那日老夫人邻近午时赏了汤给我。他路上耍了花招截下,用了什么法子过手过那汤,下了药进去...”
青莲俩人双双身子颤抖了起来。
颜汐接着:“那日我们乘坐的马车明显事先被王清安换掉了,你二人提前半个时辰雇好了车。邻近午时,喝汤到出府,不过一刻钟左右的功夫,他是神算子么?怎么能既确保老夫人那日邻近午时一定会让人给我送汤,他一定能有机会下药,又能未卜先知,在我还没喝汤之前,就把我们雇的马车换掉?”
“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都需要巧合方才行,且最大的蹊跷就是,他怎么知道我们午时要偷着出门?我们午时要出门这事,就只有我三人知晓,就算是你二人出去雇车的时候被他跟踪,暴露了这事,他也不过就半个钟头左右的准备功夫...”
“太多的巧合碰到一起,便让人觉得不是巧合...”
“尤其阿泰之事...摇欢散虽为害人的禁物,但贵极,藏在了我们的白叠子里唯一的可能便是彼时恰好有官府搜查,那个黑心人是情急之下为了自保,方把东西塞到了我们的车上避祸。如若是那样袋子必然要破损,既是没破,就不是情急之下所为,如果破了,就很明显是情急之下所为,那就也不是证据确凿,是明显被人陷害。”
“上次去牢中见阿泰,他说了是他疏忽没查到,袋子完好无损,东西一直就在我们的白叠子里。如若我们的白叠子真曾为哪个黑心的避过祸,事后他也一定会来寻走,毕竟,谁会拿这么多的钱财,只为害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青莲几近是要哭了:“小姐句句在理,那,那到底是谁,是怎么回事?谁要害小姐?谁要害阿泰?”
颜汐顿了下,眼睛水灵灵的,秀眉微微蹙起,眸子瞧向了别处,略略失神。
如果没那梦在先,她怕是永远也不会怀疑到那个人的身上,但眼下...
小姑娘姑且没说,而是道了别的。
“你去跟小柳说,让她准备一下,我带她去认人。”
桃红立马答应,急着出了门去。
颜汐身子微微发颤。
她不冤枉人,她要让他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