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叶跃起, 与其它八人汇至崖边,朝着其下望去,哪还有什么踪影!
十几人转瞬皆脸色煞白, 浑身冷汗淋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闫嬷嬷已然双腿无力,被身旁的两个婢女扶着过来。
人?浑身打颤,哭嚎了起来。
“这可怎么办?这,这可怎么办?马匹怎会...怎会突然发狂?”
没人?知?晓。
锦叶第?一反应,朝着同伴询问:“小夫人?回来了?”
八人?面色凝重,有着四五人?皆点了头。
锦叶继续:“看见她三人?上车了?”
依然是那四五人?, 虽相应的声音不大,却切切实实地点了头:“是。”
锦叶手中握着那只被她找回的耳坠,目光凌厉,瞧着同伴, 眼中面上依然尽是怀疑之?态。
“我怎么没听到里?边有声音?没听到小夫人?三人?的叫喊?”
其余八人?与?那一直在哭嚎的闫嬷嬷尽数不知?, 答不上话。
锦叶厉声:“说啊!你们听到了?听到小夫人?亦或是马夫与?那小厮的喊叫声了?”
竟是没人?答得?上话,有的点头;有的摇头;有的点头之?后又摇头;有的摇头之?后又点头。
总归没人?确定。
锦叶当即便炸了:“你们都?在干什么?!”
话音甫落,有人?接了口:“我确定看到小夫人?三人?上车了!这个千真万确!”
这人?言毕, 接二连三有人?点头附和, 如若细细地看,八人?之?中, 竟是无一人?未曾点头。
不止她八人?, 另一车中的一个婢女也哭着插了口。
“我,我也看到了...”
锦叶的心无疑,无底洞一般地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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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使衙门?, 陆执书房。
三名?下官正?在房中与?陆执商议政事,外边突然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邻近门?口, 守护在外的宁梧将人?拦了下来:“大人?正?在议事。”
女子声音急促:“我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大人?!”
陆执手扶额头,另一只手臂搭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本正?有一搭无一搭地轻敲玉案,听着下官禀事,那外边的声音原他自是毫没在意,直到那女子开口。
陆执眸光陡然便变了,头尚未抬起便抬了手,打断了其下官员的话,旋即转过了身子,抬起眉眼。
没待下边三人?反应,他已再度动了手指。
屋中自是早便静了。
几人?瞧得?,相继皆俯下了身子,而后依次退出。
门?被打开,外头的女子便砸入了陆执的视线。
声音上他便听了出来,人?正?是他派去护送沈颜汐的九个杀手,那说话之?人?也正?是为首的锦叶。
三人?前脚刚出,锦叶几人?便立马奔了进来,不仅是她九人?,还有闫嬷嬷与?那两个婢女及着一个马夫。
十三人?皆脸色蜡白。
没等人?说话,陆执的眼眸便暗沉了下去,咬着牙槽,薄唇只微微张启,已然冷声质问出口:
“沈颜汐呢?”
十三人?当即皆跪了下。
尤其那闫嬷嬷、两名?婢女与?那马夫,早已浑身抖如筛糠,冷汗淋漓。
为首的锦叶颤声回禀:“主人?,小夫人?所乘之?车,马匹不明?原因突然受惊,彼时,恰行山路,冲,冲下悬崖了...”
陆执陡然站起,眸子仿是转瞬就猩红了去,双手肉眼可见地不住发颤,跨步到了那一十三人?之?前,弯身一把便拎起了锦叶,死死地盯着她,眸色阴沉,喘着粗气,咬牙狠声:“你在说什么?嗯?”
锦叶身子轻颤,面无血色,唇瓣缓缓抖动,但也一字一字地将消息又重复了一遍。
“小夫人?所乘之?车...马匹不明?原因...突然受惊...彼时,恰行山路...带着小夫人?五人?...冲...冲下悬崖了...”
陆执眸光骤然碎裂,瞳孔放大,一声低吼,一把将那女杀手甩了出去。
其它八人?将人?拦接下来,可即便如此,一口鲜血也从?锦叶的嘴角流出。
屋中顷刻,空气更是凝结成冰了一般,十三人?皆瑟瑟发颤。
那闫嬷嬷及着婢女哭的心思都?没了。
没人?见过大人?如此。
别说是闫嬷嬷三人?与?那马夫,就是跟了他五年的八名?女杀手,及着门?口的宁梧也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他什么模样?
他的眼睛猩红无比,从?灼灼到涣散,高大的身躯似是晃了两下,脚步缓缓地一连后退数步,双腿明?显软了,直到坐到了椅上,修长的手抓住心口,脸色煞白,唇无血色,目光骇人?。
终,是宁梧开了口:“世?子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