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早侧过了头, 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那男人说完之后便入了进去。
“我恨死你了!”
小姑娘娇滴滴的呜咽之声更大。
他紧掐玉腰,话说的很慢, 动作?也很慢,仿若每说一句便捣她一下:“是么?我和你恰恰相反,我可是爱死你了,爱你爱的茶不思,夜不寐,离不开?你了,离开?了你, 我就得死...”
颜汐别着头,无疑哭的更加厉害,也听得出来他所言皆在报复,在报复她在船上骂了他。
“你的心是黑的么?我就算是被你抓回来了, 你也别想我能好好伺候你, 更别想,得到我的心...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这样的男人!”
“是么?”
陆执语声带笑,唇角微动了一下, 没说旁的话, 但?明显加大了幅度。
耳边渐渐地水声大起?,小姑娘娇面更灼更烫, 周身酥麻, 难以自已,羞耻到了极致,呜呜地哭。
白日里下了半天的小雨, 不知何时渐大了去。
浓云翻滚,闪电银蛇当空穿梭。
暴雨来袭, 裹着狂风,花枝乱颤。
房中的哭声一直到半夜都未停歇。
他变着花样地欺负她。
雨水浇打在窗牖之上。
几?十?里之遥,一桩秀丽的府邸之内,窗牖也被这样浇打着。
婢女落了窗帘,将洗脚水端到了床榻前?,美妇放下手中的书籍,纤足没入水中。
身旁伺候的贴身婢女唤名?晨儿,开?口道:“夫人,咱们不是要?去长安么?侯爷怎么突然停在了扬州?夫人可知晓这其中缘故?”
美妇抬眼望向了婢女,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晓。”
旋即眼前?浮现了昨夜在客船上见到的那位公子。
他说,他是伯陵的儿子。
想来,侯爷是因为他吧...
忆起?陆伯陵,她又?很自然地想起?了亡夫,一双美目毫无防备地涌出了泪来...
妇人强行?切断了记忆...
同一桩府邸,另一院内。
谢怀修背手立在窗边,瞧着外面的雨夜。
风裹着雨水斜斜地吹来,偶尔几?滴溅到他的身上。
窗外柳枝随风摇飏,闪电雷鸣,轰隆作?响。
他的视线穿过雨幕,耳边恍惚间响起?几?个少年的欢笑。
空无一人的雨中渐渐出现四名?男子。
三人在打闹,一人在笑。
那看着他们笑的男子略微年长,生的伟岸高大,金冠束发,双手抱怀,倚靠在一面门前?...
一阵惊雷乍现,大雨瓢泼落地,浇灭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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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雨停歇。
节度使府,汀兰阁中传出杯盏碎裂之声。
陆执从?寝居而来,行?到月洞门口便听到了里边的声音。
男人略微缓步,抬了眉眼,眸子暗沉的很。
不时,人慢悠悠地恢复步伐,入了进去。
昨夜事?后?他便走了。
门被打开?,里边的“噼里啪啦”之声更甚,婢女安哄之言也传入了他的耳中。
“小夫人息怒,小夫人...”
“再怎么,小夫人也不能不吃不喝,身子骨要?紧啊小夫人...”
“是啊小夫人...小夫人哪怕少吃一点也成啊...小夫人...”
“哗!”
婢女话尚未说完,瓷碗已经落地,被摔的七零八碎。
不止,待得人还要?再次开?口相哄相劝,榻上的美人已再度拿起?一只?杯盏,狠狠地朝外又?一次砸去。
恰在这时,珠帘被人掀开?。
屋中婢女看得清楚,进来之人正是陆执。
“大人,小心!”
有人当即提醒,只?因那杯盏不偏不倚,竟是正朝门口砸去。
力道颇快,亦颇猛。
男人从?容不迫,千钧一发之际,抬手一把将那东西?接住,稳稳地攥在掌心之中,冷着脸面朝着婢女等人,便就一句话。
“废物。”
屋□□计七八个人,皆立时低下了头去。
转而他的视线便落到了床榻上的小姑娘身上。
她显然受了惊,怕是以为自己那下子打到了谁,脸上先是现了担忧,但?转瞬即逝,在看到他后?,眸子可谓顷刻便变了,充满怒焰,贝齿咬唇,对他怒目而视。
那双眸子含着水一般,倔强不屈又?柔弱孱弱。
人此时只?穿了一层薄衣,发髻未梳,青丝垂下,堆在颈肩,从?头到脚,但?凡露出的肌肤,哪哪皆是雪白清透,美的脱俗,天仙一般。
陆执薄唇轻启,笑了声。
颜汐瞧见他笑,眼中便更是充满怒火。
她本是吓了一下,怕打到别人,但?瞧见是他,只?恨自己的手没能再快一些。
这时但?听那男人慢慢悠悠地开?口。
“怎么还生气了?”
“我才走了这么一会儿...”
“...你就念我念成了这般模样?”
“急得,都摔东西?了?”
人解开?披风,随手丢给身旁候着的婢女,眼中尽是逗弄。
颜汐骂道:“你,不要?脸!”
陆执扯了下唇,皮笑肉不笑地笑了那么一下。
人已经过了来,没得一会儿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