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箍着她腰肢的手更?紧了几分,也更?弯身低头而来,手抬起她的脸,与她紧紧对上视线,声音很沉,很低,亦很缓:“你说是什么?你真的,接受了我?”
他说着扯动了下唇,不信之意甚是明?显。
颜汐望着他半晌没张开口,心?道原来他自己也知自己品性卑劣,行为?恶劣,是个人?渣,很难让人?接受。
小姑娘不知如何相答,太轻松,怕露出破绽;太疏离,怕他所思太多。
如若他提前发觉,陆伯伯一方尚未到来,她不知他会发什么疯,怎么对她?
思到此,她慢慢地推开了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复又?低下了头去,娇滴滴地终于道了话:
“...也没什么接受不接受的...”
“...我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想法...”
“...只是你,为?我杀了宋镰...我..”
她本意说情,但没说下去...
但那男人?明?显很感?兴趣,哑声追问:“如何?”
颜汐未答,他便继续追问:“你如何?”
颜汐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人?说日久见人?心?,我是想,或许,你对我也没那么坏...我...我想了解你...想多...多想想你的好?...”
她说着话,手便有意地朝他的胸膛抚去,但只微碰了一下,又?如若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红着脸面收回。
如此只略微勾引一二?。
那男人?就上了钩。
他的呼吸很明?显沉了去,箍着她腰肢的手更?明?显地紧了几分,眸色从昏暗到有了半丝变化,半晌后哑声道:“花房为?你种了花...”
初听“花房”二?字,她只想到那个花农,心?跳渐快,直到他全部说完。
虽放了心?,但也费解。
为?她种了花?
颜汐没追问,只抬了眼眸,望向他。
他的眼睛噙着的情绪,似偏执,似欲色,让人?琢磨不清,那只箍着她腰肢的手越来越紧...
只几眼,颜汐便又?再度别开了视线,软声相问:
“什么花...”
男人?答口:“尚未成...待得成了,我陪你观赏,如何?”
颜汐轻轻点头。
再接着,她便蓦地感?到双脚骤然离地,被他很轻巧地抱了起来。
颜汐意料之中,微微一声轻吟,转了波光潋滟的眸子,朝他望去,怯生生地动了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又?移开了视线。
他将她抱入卧房,她的床榻之上。
颜汐被落下,侧身抬眸便见他抬手探向了衣服。
浑身顿时一层热浪,脸面灼若芙蕖,接着不及反应,他已衣衫不整,靠近而来。
没有言语,但眼睛就是语言。
他看她的目光很灼很烫,带着浓浓的侵略气息,要将她吃掉吞入腹中一般。
颜汐转瞬便被他咬含住了嘴唇。
气息萦绕交缠,心?跳漏了半拍,小姑娘软绵娇香,与他的刚硬正好?相反。
无法反驳,也不能反驳,何况她有意为?之。
久了,她怕自己露出破绽,而这个男人?,也就只有在床上之时脑子会迷糊。
她只稍微勾了勾手指,他就能入瓮。
被彻底侵占之际,颜汐只想了一件事,自己似乎就要成功了...
手轻轻缓缓地勾住了他的脖颈,纤白细腿勾缠到了他的腰间,颜汐小眼神?慢慢流转,心?口狂跳,周身上下,已然烧的不成样子。
不过黄昏,屋中昏暗,窗帘四?落,衣衫散在榻下,纱幔上映着两只人?影...
继而深夜,颜汐昏昏沉沉,本正睡得香甜,四?周突然慢慢席卷尘烟。
她入了梦。
梦中,尘土飞扬,陆伯陵冷颜御马,身后紧随众兵...
颜汐突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四?下几近无光,已是夤夜,屋中只留有一盏烛火。
她缓了一会,慢慢转过头去,看向身边,出乎意料,竟是无人?。
她明?明?记得陆执没走?,随意扫了眼床榻之下,衣衫犹在,也证明?着人?并未离开,但却不再床上。
正这般间,暖阁传来说话声。
“世?子,玉莽王来了...”
颜汐骤然听得,浑身一个激灵。
虽然外头之事她知晓的不多,但也识得这“玉莽王”是什么人?。
人?是这淮南十四?州最大的匪。
据说很桀骜猖狂,又?很是狠辣厉害,没人?能收服了他。
陆执,这是在与土匪勾结?
但听男人?沉声应了。
接着,不一会儿脚步声响,越来越近,他朝她的卧房而来。
颜汐马上闭了眼睛。
人?渐渐靠近床榻,“沙沙”声响在耳边,状似在穿衣,继而脚步声再起,慢慢远去,却是走?了...
颜汐又?等了好?一会儿子方才?睁开眼睛。
她慢慢转过头,朝着床外寻望,唤了人?来,朝着桃红问道:“走?了?”
桃红应声,给她盖了盖被子。
颜汐松了口气,这时也恢复思绪,忆起适才?的荒唐,脸面再度染红。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
但事到如今,怕是也只能如此拖延。
拖得一时是一时。
转念再忆那梦,她已一连做了两次,按照过往,其,必将变作现?实...
想来,这场荒唐就要彻底结束。
她和那个男人?就要彻底地井水不犯河水,最好?是,永世?都别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