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彻便又详细的阐述了一番,他预备如何利用漕运去解决朝廷一直存在的常平仓方面的问题。
太子听闻到这,内心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时太子再看韩彻,登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浑身都冒出了金灿灿的光芒。
也忽然懂了,为何韩彻会在百姓口中落得个“财神爷”的外号。
想想韩彻这次漕运的改革,原本太子以为节省运输费用,提高运输效率,减少国库耗费,充实户部财政等相关方面的,就已经很让人震撼了。却未曾想,韩彻还能用漕运解决常平仓的问题。
若是运行得当的话,过去历来让朝廷处于亏损状态,却又不得不在各地设置的常平仓,很有可能将实现有史以来的转亏为盈。
“大善!此事依旧全权交予韩爱卿你去办。”太子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常可行。
“臣定竭尽全力,不负殿下厚望。”韩彻连忙表示。
“韩爱卿这一路舟车劳顿,想来也定是累到了。”刚见面时,太子就也说过韩彻辛苦的话,倒也不全是君臣之间的客套话。
实在是韩彻此时脸上的疲惫感真的很重,双眼下面更是呈现出一片睡眠不足才会突显出来的乌青。
想也知晓,光是今年这七个多月,韩彻几乎是跑遍了整条运河贯穿过的州郡。且大半的时间,他还都是在行驶的船上渡过的。
于是太子赏赐了韩彻许多珍贵的药材补品,还关切的嘱咐他这次既然回京,可先在家中休养几日,之后再去忙公务。
毕竟朝廷难得碰上一个这么会理财的官员,还又正逢户部财政最为紧缺的时段,若他身体真被累出什么问题来,岂不等同于朝廷的一大损失?
韩彻出宫后,就直接回了韩家。
之前韩老三先一步回来,柳氏带着三娘四娘一早就高兴的在家里忙着给韩彻做各种他喜欢的吃食。
好不容易等到韩彻终于回家来后,柳氏几个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这才不过在外几个月,怎就瘦了这么多!”柳氏一脸心疼的说道。
没办法,高强度的这么来回奔波工作,对人的体力这块的消耗确实是太大。韩彻又想抓质量,又想抓紧时间赶在秋税之前完成,就越发容易掉肉。
因为秋税过后,马上就会进入到一年一度的河道附近的百姓,因为要服徭役而被官府大量征集去做漕民的时段。
如今漕运相关的事物进展不仅顺利,进程也比韩彻之前所预计的快了许多。所以对于身上掉的这点肉,韩彻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没事,等事务忙完,我多吃些,好生补回来就行。”韩彻笑着宽慰柳氏她们。
这次回来,韩彻还给家里人捎带了一些松州的特产,其中自然少不了各色面料的布帛。东西也都被先一步回来的韩老三,早就带回家里来了。
家里一圈的女眷,对这些款式多样又色彩绚烂的各种精美布帛,都非常的喜欢。
对于这些布帛的作价,柳氏难免多问了一句。
韩彻笑着说道:“阿母,松州可是衣被天下,纺织一向来最为发达不过,价钱肯定比京城要划算的多。”
但便宜是便宜,韩彻这次带回来的量其实还远算不得大量。
漕运马上就要正式全面改革,到时候各地的物资将会通过专业的漕运队伍,被源源不断的运输到京城来,各种过去因为运输不便利导致作价高昂的物品,很快也要因此迎来一场价格的持续下降。
晚些的时候,收到消息的大娘和齐五郎果然也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
“我都听人说了,二郎这次从江南区域运输了好些物资和税粮来京城,时间还比以往减少了好几个月。想来京城以后,断不会再轻易出现粮食短缺的问题了……”只见大娘一脸高兴的对韩彻说道。
相对比大娘的纯粹高兴,齐五郎想的事情难免就更多些。
“二郎,此次漕运事务办完,是不是接着就要忙常平仓的事务了?”齐五郎担忧道。
“姐夫勿要忧心,此事我有办法解决的。”韩彻笑道。
“那常平仓事务可不比漕运。”齐五郎显然没法放心。
因为常平仓历来的放权,粮食的收购,抛售和管理,可是关系到一众地方官员的大量灰色收入。
韩彻一旦动常平仓,就等于动人家的财路。
正所谓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事即便是真让韩彻办成,只怕从此以后,全国所有的州郡里面,都有被他得罪的地方官员了。
“姐夫放心,我心里有数的。”韩彻仍旧一脸笑意。
齐五郎:“……”
他就是没法放心啊!